史威登堡研究中心 史威登堡 史威登堡生平(十):声名鹊起

史威登堡生平(十):声名鹊起

史威登堡一直匿名发表他的神学著作,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已多年同时活跃在生前和死后两个世界。直到1759年,瑞典的一场大火使他声名鹊起,许多人开始接触他不同寻常的神学著作,特别是《天堂与地狱》。

1759年7月19日,周六,从英国返回的史威登堡抵达斯德哥尔摩三百英里外的瑞典西岸港口哥德堡。当地富商威廉邀请他到家里作客,同席的还有另外十五位贵宾。

傍晚六时左右,史威登堡突然起身,独自退到花园,回来时脸色苍白,局促不安。众人不解,争相询问。他说斯德哥尔摩发生了一场大火,正迅速蔓延。坐立不安的他不时出到花园。他说一位朋友的房子已烧成灰烬,自己的房子也岌岌可危。八点,当他再一次从花园进来时,终于转忧为安。

宾客们开始忐忑不安,因为他们有的人或者亲友就住在斯德哥尔摩。当晚,这事报告了省长。周日早晨,省长召请史威登堡,询问有关火灾的情况。史威登堡便详细报告了火灾发生、蔓延直至熄灭的情形。当天,消息在哥德堡传开了,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相关的人为斯德哥尔摩的亲友担心,毕竟连省长都认为此事值得关注。

周一傍晚,终于从斯德哥尔摩传来了准确的消息。贸易部在火灾肆虐时派出的信差到达了哥德堡,信中所描述的情形与两天前史威登堡所说的完全一致。周四,皇家信使到达省长府,带来了火灾造成严重财产损失的消息。

史威登堡的奇能异事传到首都斯德哥尔摩时,公众燃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人们知道史威登堡是著名的科学家、哲学家,备受尊敬的贵族,皇家矿务局顾问,可谁会想到他竟有这等异能!好奇归好奇,人们尚不知道他是《天堂的奥秘》并《天堂与地狱》的作者,还没有把遥视火灾与那些书中提到的灵界经历联系起来。

那年冬天,有一本《天堂与地狱》出现在斯德哥尔摩。邦德爵士似乎是第一个将史威登堡与那些惊世之作联系起来的人。爵士曾是皇家矿务局主席,后来成了一名议员,又成了乌普萨拉大学的校长。他对《天堂与地狱》的观点持反对意见,觉得它就像一本小说。但不管怎样,史威登堡的著作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他曾就这些著作写信给鹿特丹图书馆的一位朋友。他的朋友因此成了史威登堡的热心读者,并在爵士的引荐下,与史威登堡建立起书信来往。

在上层人物中,被激起强烈兴趣的有前首相特辛爵士。他留下的多卷日记,对于研究当时的人与事,是非常好的资料。爵士曾在日记中写到:“纯粹出于好奇,为了结识这位非同寻常的人物,1760年3月5日下午,我登门拜访了史威登堡。”后面描述了他与史威登堡会面的情况。他在另一篇日记中写到:“我从不关心别人的事务,然而对于史威登堡顾问的生平和生活方式,我决心尽吾所能去了解,好让写传记的人可以收纳有关他的一切。在所有异象家中,他必将占据最重要的位置。”

为着这个目的,1760年6月30日下午,爵士携妻子、亲属并费森夫人第二次登门拜访。爵士在日志中写道:“他告诉我说,海德薇格夫人常和他在一起。他说她现在很好——这是他的原话,并保证他所说关于灵界的一切都是真的。对于一个在幻想中寻找快乐的头脑不健全的人,我不知道应该称其为幸福还是不幸。他送给我一本书,是他在阿姆斯特丹出版的四开本《论大脑》。我看最好有人写一本《论治疗大脑》的书,这正是我们心地善良、令人愉快的绅士所需要的……信仰是最神圣的,不允许受到理性的干涉。”

显然,爵士虽肯定史威登堡心地善良,待人亲切,却认为他所见的一切都是出于幻想。不过对于自己所下的结论,爵士并不满意,因为他继续阅读和研究了史威登堡的著作。后来他评论说:“在所有异象家中,史威登堡先生所描述的很可能是最清晰明确的。他探讨,援引,辩证,溯源,整个系统浑然一体,每个特点都经过深思熟虑而得到确立。再者,他的著作包含许多新颖而出人意料的转折,使人整个读下去不会感到厌倦。”

1761年春,另一起事件进一步激发了人们对史威登堡的兴趣。荷兰驻瑞典大使马特维尔先生去世了,一年后,一名金匠向大使遗孀索要一笔数额不菲的费用。遗孀确定丈夫生前付过款,无奈她找不到收据。马特维尔先生的生前好友,俄国驻瑞典大使奥斯特曼爵士,建议遗孀试请史威登堡相助。她向多位夫人提及深愿结识那位卓尔不凡的人物,夫人们同意某天与她同往拜访史威登堡。

史威登堡彬彬有礼地接待了她们,然后又带她们参观了花园。遗孀问他在灵界是否碰到过她的丈夫,史威登堡说没有。遗孀表示,倘若他真如人们所传的能和死人的灵魂说上话,那能否麻烦他在灵界询问大使有关金匠的事呢?史威登堡应承只要在灵界见到大使,定代为询问。几天后,史威登堡在灵界遇见了大使,希望能和他说话。大使匆匆忙忙说不行,因为他得回去见他的妻子,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她。

据遗孀所说,拜访史威登堡八天以后,她在梦中见到了丈夫,丈夫告诉她收据放在何处。另有版本还提到大使对夫人所说的话:“亲爱的,我知道你在为收据的事烦恼。把我书桌的抽屉拉出来,收据很可能被卷到抽屉后面去了。”这事发生在凌晨两点左右。遗孀高兴得弹起来,在丈夫指示的地方不仅找到了收据,还找到了以前丢失的钻石发夹。然后她继续睡觉,直到九点。十一点左右,史威登堡来访。遗孀尚未开口,史威登堡说他前晚在灵界见到了大使,大使正好有重要的事要回来告诉她。

比“大使的收据”更令人称奇的事件则有关“女王的秘密”。和前面的故事一样,该故事也有多个版本,不同的人所记述的各有差异。其中特辛爵士在私人日记中所描述的可能与事实最为相符,因为与事发时间最近,而且爵士称他为这传闻特意拜访了史威登堡。

爵士在1761年11月18日的日记中写道:“有一条非同寻常的消息正在流传,促使我向史威登堡本人求证。史威登堡自己说,大约三周前,他与女王在王宫有过一次长谈,当时他还请求进献他所出版的著作。交谈中,他述说了许多证实有关天使与天堂的事,在此不能一一细说。最后女王要求他一旦见到她的弟弟普鲁士亲王,就将亲王的情形告诉她。三天前,即上周日,他再次进宫,在呈上他的各种著作以后,请求觐见女王。然后私下和女王说了一些事,特意不让别人听见。听后女王脸色煞白,后退几步,似乎快要昏倒。她激动地说,这事除了她的弟弟,没有人知道。”

特辛爵士还写道:“不管这事听起来多么不可思议,我觉得将它记下来是值得的,因为所有在场的人能一致证明女王明显的惊愕,其中包括议员卡尔爵士。”特辛爵士的结论是:“这事应该被认为是可靠的。”

另外,丹麦图格森将军也证实此事的真实性。他曾当面询问史威登堡,史威登堡的答复是:“你告诉我你所听到的,然后我告诉你哪部分是真的。”于是将军将他从霍普肯伯爵所听到的故事述说了一遍,史威登堡说是真的。

根据将军的记载,女王曾询问史威登堡几个问题,兴许正是大众感兴趣的。一是他能与过世的人说话的传闻是不是真的,史威登堡回答是。二是他的这种异能能否传递给别人使用,史威登堡说不能。三是他能与任何死去的人说话,还是仅仅与特定的人说话,史威登堡说只能与他在世间所认识的,或是在书中读到过的如伟人英雄,反正是能想得到的人说话。从不认识,不能形成任何观念的人,他不能与他们说上话。

史威登堡生平(十一):备受关注

史威登堡的异能成了上流社会关注的焦点。埃克布拉德爵士在他的日记中记录了当时一个很典型的事件。

1762年6月16日,周三,他在皇家花园里行走,“一大群人正聚在花园里,王族在此停留,特意享受大臣们瞻仰的目光。他们的兴趣,有时真让人觉得好笑。史威登堡顾问在人群当中,讲述了俄国女皇与我外祖父在乐园里的婚礼。我记下此事,或许它有些价值。”

爵士的外祖父21年前英年早逝了。俄国女皇伊丽莎白是彼得大帝的女儿,1762年1月去世了,享寿53岁。史威登堡在他的灵界日记中描述了爵士外祖父与伊丽莎白女皇在灵人界相遇相识并相互吸引的故事。

爵士外祖父与他的妻子因心性不合在灵界分开了。女皇在尘世曾考虑过若干人选,可惜没遇见一个心有灵犀者。当她终于在灵界遇见爵士的外祖父时,两人均本能地感到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当他们决定结为连理时,有俊美的白衣天使奉差而来,为他们举行了简短的婚礼。天使只询问了他们是否愿意结为连理,然后就为他们祝福。此事发生在1762年3月15日。(《灵界日记》6027)

关于俄国女皇伊丽莎白,史威登堡因为在灵界的所见所闻给予了她极高的评价。其中一则故事出自他的邻居卡尔。一个俄国教士认识了卡尔,从他借阅了史威登堡的一些著作,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一日,卡尔宴请史威登堡,为要给教士创造结识史威登堡的机会。席间,教士问史威登堡是否见过伊丽莎白女皇。“我经常见到她,她现在非常快乐。”史威登堡回答说。教士顿时热泪盈眶,说她是一位善良而正直的女皇。

“是的,”史威登堡说,“她对百姓的仁慈死后显明出来了,因为在灵界,人们得知她每次召集议会前总会向神祷告,祈求他的指示和帮助,以便为国家和人民创造福祉。”教士在沉默的泪水中表达他由衷的喜悦之情。

另一个有关伊丽莎白女皇在灵界的记录发生在几年以后。当时,瑞典驻丹麦领事邀请史威登堡共进晚餐,席间问到他是否见过新故丹麦国王弗雷德里克五世。史威登堡回答说:“是的,我见过他,现在他非常快乐。奥尔登堡王朝的众王也都处于快乐的状态,他们都在一起。可惜瑞典诸王未能如此,有些王的情况并不乐观。”他还补充说:

“在灵人界,我从未见过比已故俄罗斯女皇伊丽莎白更受恭敬的……虽然犯过一些错,但她心地善良……她故意延迟签署许多法令,以致需要签署的文件越堆越多,最后她无法一一核查,只好相信大臣们的报告,签署了许多法令。事后,她总会退到房间,向神俯伏跪拜,祈求神的饶恕——倘若她签署了错误的命令,违背了神的旨意。”

另一则牵涉皇室的轶事有关俄国沙皇彼得三世。一位被公认为“敬畏神、热爱真理”的先生曾经记述:“1762年,俄国沙皇彼得三世去世当天,史威登堡与我同在一个宴会上…….正交谈的时候,他的神情突然变了。显然,他的灵魂出体了。一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等到他恢复正常,人们争相询问缘由。起初他不愿透露,但因再三受人催促,他只好说:‘就在此刻,沙皇彼得三世在狱中去世了。’还解释了死亡的原因,且说:‘绅士们,何不记录一下今天的事件,等到沙皇逝世的消息见诸报端时,好验证此事的真实性呢?’”

不久,报纸报导了沙皇逝世的消息,正好是史威登堡透露消息的那天。彼得三世曾由他姑姑伊丽莎白女皇推选为皇位继承人,并于1762年1月5日登基。不久,皇后发动宫廷政变,成了俄罗斯的统治者。7月17日,彼得三世被勒死在监狱里,这正是史威登堡通过灵眼所见证的悲剧。

对于史威登堡的灵视,人们的看法可谓众说纷纭。有的深信不疑,有的觉得不可思议,有的认为是他的幻觉。不管怎样,他无可指摘的人格总是受到普遍的尊敬。

许多人慕名请教或登门拜访,动机各不相同。有的只想一睹奇人异士的风采,满足一下好奇心;有的把他视为灵验的算命先生,想了解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有的因为亲情,想知道家人在世界另一边的情况;有的出于贪心,心想要是也能学会通灵,就有利可图了。

1759年,荷兰有位爵士听说史威登堡以后成了他的热心读者,尤其仰慕他通灵的能力。他希望成为史威登堡的门生,好知道摩西五经的哪章哪节隐藏了通灵的能力。史威登堡在回信中拒绝了这种无理的要求,说他从不知道圣经中有哪些经文隐藏着这样的能力。

关于通灵,史威登堡的观点一直是鲜明的,其一,通灵并不稀奇,人的本质就是灵。对于上古时代的人,通灵如同家常便饭,无需奇怪,更不能否认,他就是一个鲜活的例证。只因人类逐渐变得外在,贪恋俗世和肉体,就逐渐断绝了与灵界的交往。他曾写道:

“我很清楚,很多人会说,人活在肉身,不可能与灵魂并天使说话;也有很多人会说,我的所见所闻纯是虚构幻想;还有人会说,我述说这些事是沽名钓誉,诸如此类的。但不管人们怎么说,我都不气馁,因为这些都是我的所见、所闻、所感。

其实人被神所造,即使活在肉身,也可以和灵魂并天使对话。事实上,对于上古之人,这是司空见惯的事。因为人本是披着肉身的灵,与灵魂并天使同在。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变得沉迷于肉体和世界,那条路就封闭了。只要人不再沉迷于肉体,那条路又可以打开,从而进入灵魂当中,和他们交往。”(《天堂的奥秘》66-67)

其二,倘若没有良好的基础,追求通灵是很危险的。这基础乃是对真理的认识,对实相的了解,更重要的是有一颗善心,能坚持弃恶从善。因为恶与恶相感,没有善心与真知,通灵无异于将自己毁灭。他在一封回信中说道:“要千万小心!这将直接导致癫狂!”

1764年,瑞典皇家图书馆的助理馆藏员兼瑞典首份文学杂志的编辑格乔威尔登门拜访史威登堡,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那一年,史威登堡已是76岁高龄了。

1764年8月28日,下午,皇家图书馆。不久前,我拜访了史威登堡顾问,以皇家图书馆的名义请他惠赠一套他最近在荷兰出版的著作。我到访的时候,他正在打理花园。他的房子是木制的,很低,像一个花园式的房子,窗户也朝向花园。

尚不知我登门拜访的目的,他笑着说:“何不到花园里来散散步?”我说但愿能荣幸地拜访他,并以皇家图书馆的名义请他惠赠最新的作品,以便拥有完整的一套,因为我们已经收藏了他曾经赠送给皇室秘书的前面的部分。“求之不得,”他回答说,“我本来就打算送一套过去,因为我出版这些著作的目的就是要公之于众,唯愿通达人能人手一套。”

我对他的好意表示感谢。他向我展示了他的著作,又领我一同到花园里散步。他虽然年事已高,假发下面的头发全都白了,可走起路来却轻快得很,而且甚为健谈。他面庞瘦削,总是笑逐颜开。他主动述说他的观点,由于这正是我登门拜访的第二个目的,我就仔细聆听,并不质疑,只是提问,仿佛为了获得启发。他的陈述和我礼貌提问所得到的回答记述如下。

他的神学体系和其他基督徒一样,也是以圣经为标准,主要包括:唯信称义是一套有害的教义,好的行为是生命不断提高并最终获得幸福生活的适当途径。为了获得行善的能力(我处处使用史威登堡的原话),向独一神祷告是必要的。人也当自觉努力,因为神不强迫我们,也不会通过神迹引我们悔改。

另外,人必须安分守己,像其他诚实谦虚的人一样获取学问,过虔诚而有节制的生活。至于我们的救主和他的救赎,他未置一词。可惜我没有问他。但是他对此根本教义的态度,可从他对唯信称义的态度推而知之。他还说马丁路德在灵界正处于受苦的状态,就因为他引入了唯信称义的教义,幸好他还不至于下地狱。

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他所得的启示,因为他说他经常与路德见面并交谈。他的知识主要源于他的灵视和灵听,至于其原则和启示的真实性,证据是:1744年5月,当他在伦敦的时候,神亲自向他显现。在此之前,神已经预备他在自然和道德方面掌握充分的知识,好让他有能力接受新的启示。自那以后,他与神的交流从未间断,神在他眼前显如太阳。他与天使并死人的灵魂交谈,知道发生在灵界的一切,包括天堂与地狱,但他不能预知未来。

他的使命就是要向世人传播这新的亮光,凡愿意接受的必接受它。主将启示交付于他,希望他将启示传递给别人。为此,他用通行的拉丁文写作。唯独他获得这新的启示,这是一个特别的恩赐,藉此他能给世人带来启发。谁不鄙视这光,不抗拒这启示,谁就能得到它。这启示乃是活泼的真理。启示的目的,是要在世间建立由新耶路撒冷所象征的新教会。至于新教会的性质和进入新教会的途径,他的著作已经作了阐述。

他说这一切的时候完全是信誓旦旦的,尤其强调:“我不是通过成为灵媒或臆想狂而看到和知道这一切的。独自一人的时候,我的灵魂出离了肉身,进入了灵界。我观看灵界的一切,正如观看尘世的一切一样。但是,当我思考或写作的时候,我享受完全的灵感,否则就只是我个人的思想。但现在我确知,我所写的乃是神鲜活的真理。”

当人死后,他的灵魂不会褪去他的情感,而是将它一并带走。我忍不住询问尼尔斯教授(以哲学讲座闻名,死于两周以前)正忙些什么,他说:“他还是忙于四处讲学。”

史威登堡以前在伦敦出版他的作品,后来转到阿姆斯特丹。不过他还是会去英国,好将作品提交给英国皇家学会。回国的时候,他到哥本哈根将他的作品呈给丹麦国王。上周,他又到德罗特宁霍尔摩宫将作品呈给国王陛下。他的作品到处受到欢迎。他手头仅有十二套,其中四套打算送给公共图书馆,四套送给最重要的主教。

上面的一切都是史威登堡亲自讲述的,我所记录的一切全是我耳闻目睹的事实,我亲笔签名以作证明。格乔威尔。

1765年夏天,史威登堡准备前往荷兰,出版他的新作《破解启示录》。哥德堡杂志的诗人兼编辑罗森博士,借史威登堡在港口等候之机,邀请他到家里作客,贝尔博士也在受邀之列。

贝尔对史威登堡只有耳闻,未曾谋面,仅仅读过他的一本神学著作。读到一半的时候,他感觉不知所云,认为在神学上无甚价值。况且根据传闻,史威登堡或已精神失常,竟宣称他能与死人的灵魂对话。

所以,当他在罗森博士的家里听到史威登堡谈话极有条理,无丝毫精神衰弱或思维混乱的迹象时,感到十分惊讶。当被问到他的使命时,史威登堡简单而自然地回答说,主已向他显现,将使命交付于他。贝尔邀请史威登堡和罗森翌日到家里作客,以便作更深入的观察。

翌日,用餐过后,贝尔请史威登堡详细介绍他的教义体系。史威登堡兴致大发,清楚而令人信服地作了解释,令贝尔和罗森惊叹不已。他们没有打断他的话,直到他讲解结束。贝尔请史威登堡为他作一个书面陈述,等翌日到温格林议员家中聚会时再交给他,以便他作更仔细的考查。史威登堡欣然应允。

翌日,史威登堡照他的诺言,交给贝尔一个书面陈述。当他将书面陈述抽出口袋的时候,当着另外两个绅士的面,他的手颤动着,显得极为激动,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他说:“我的朋友,从今天起,主已将你引入天使的团体,现在你已为天使所围绕。”不多时,史威登堡离开了,因为他次日就要启程前往荷兰。

在场的人无不深受感染。从那以后,贝尔开始经历伟大的转变。他重新阅读曾认为不知所云的著作,随着心智的觉醒,他发现了著作对于人类的重要意义。他深信有必要系统地学习。事实上,从那以后,他的学习从未间断,直到生命的终了。他获取了史威登堡所有已出版的著作,并与他建立起书信来往。

贝尔和罗森对于新教义的兴趣也受到了关注。他们的一位同仁曾向皇家图书馆的管理员格乔威尔写道:“史威登堡到了这里……他时常受到邀请。后来他乘船离开了,目的地是荷兰。众人对他的看法可谓众说纷纭。”(哥德堡,1765年8月17日)

1766年8月底,史威登堡打算返回瑞典,便请斯普林格领事为他寻找一位有经验的船长。斯普林格找到了迪克森,他准备9月1号从伦敦直接返回斯德哥尔摩。斯普林格陪同史威登堡来到港口,把行李运上船,然后在港口附近订了旅馆。船长将在第二天早晨前来接他。史威登堡先上床睡觉了,而斯普林格在另一房间与房东聊天。

我们听到一些响声,不明所以,便走到他的房间。门上有一个小窗格,透过窗格可以看到里面的动静。我们看见他举手向天,身体显得很激动。他说了半个多小时,我们一句也没听懂。等到他垂下双手,我们听见他大声喊着说:“我的神啊!”然后便悄无声息了。之后他一直安静地躺在床上。

我和房东步入他的房间,问他是不是病了。“没有,”他说,“刚才我和天使并天上的朋友聊了很久,现在身上都湿透了。”由于他的行李已搬运上船,便向房东要了一件新衬衫和一套新床单。然后他继续睡觉,直到第二天早上。

船长来请史威登堡,我便与他告别,祝他旅途愉快。又问船长是否作了充足的储备,他说完全足够。史威登堡却说:“我的朋友,我们不需要很多储备,因为一周以后,凭借神的帮助,我们将在两点到达斯德哥尔摩的港口。”

航行果然一帆风顺,与史威登堡的预测完全吻合。迪克森船长返回以后对斯普林格说,他从未有过如此一帆风顺的航海经历。史威登堡在写给贝尔的信中也说:“我9月8号就到达了斯德哥尔摩,从英国回到瑞典仅用了8天的时间,强大的顺风推着船只一往直前。”(斯德哥尔摩,1766年9月25日)

由于史威登堡航行总能带来好的天气,所以海员都说他是上天眷顾的航海者。一位船长曾说:“只要史威登堡愿意,他任何时候可在我这儿享受免费的航行。在我的航海生涯中,从未有过更顺利的经历。”

邻居卡尔曾就此事询问史威登堡,得到的回答是:“对于我总有那么好的运气,我自己也感到奇怪,但是任何聪明人皆能看出,我可不能行神迹。”

1766年盛夏,尼古拉斯慕名拜访史威登堡。当年,19岁的尼古拉斯在乌普萨拉图书馆读过史威登堡的神学著作,很感兴趣,又经常听到人们谈论这位不同寻常的先知,加上弟弟在几个月前去世了,种种因素促使他一定要登门拜访。

史威登堡热情地接待了他,按瑞典风俗给他端上醇香可口的咖啡。他们聊了近3个小时,主要是比较有关灵魂本质的几种主流的观点。当聊到史威登堡与灵界交往的话题时,尼古拉斯希望能荣幸地得到他的帮助,让他与几个月前去世的弟弟见上一面。

史威登堡解释,既然神以祂的智慧断开了人类与灵人界的交往,如若没有必要的原因,这种要求不会得到准许,要看人的动机是什么。尼古拉斯说他无非是出于手足之情,加上对灵界的强烈兴趣。史威登堡说这些动机尚好,但并不足够。

37年后,尼古拉斯写下了对史威登堡的印象。他说:“虽然史威登堡确信自己奉天所召,为要建立新的信仰体系,但他从不勉强人们相信,也从不对人施加影响,使其成为他的门徒,唯希望以他的著作建立新的信仰。在瑞典,他从未试图成为一个宗派的领袖,唯衷心希望教会在潜移默化中成为新的样式。”

关于史威登堡的奇能异事,还有一人不得不提,就是德国著名哲学家康德。康德对史威登堡产生兴趣,缘于一封请教的书信。1761年11月,就在“女王的秘密”一事发生后不久,夏洛特小姐给康德写信,请他解释正在盛传的关于瑞典先知的几件不可思议之事。康德直到1763年8月10日才回信,因为他是谨慎之人,决定经过调查再作答复。下面讲述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包含在这封书信当中。

康德认识一位丹麦军官,该军官从前是他的学生。军官有一次到奥地利驻丹麦大使家中作客。当时大使从梅克伦堡驻瑞典大使收到一封信。梅克伦堡大使在信中称,当史威登堡觐见瑞典女王时,他就在王宫。这封信,当时在大使家中的贵宾都看了。

康德从丹麦军官听说此事后非常惊讶,因为一位驻瑞典大使毫不忌讳地向另一位大使谈论他在众多高官面前见证的有关瑞典女王的消息,倘若这不是真的,那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康德决心作进一步调查,他写信给丹麦军官,请他再次当面询问奥地利大使。结果再次得到证实,且说:“施莱格尔教授也声称此事是毋庸置疑的。”并建议他给史威登堡本人写信。

康德于是写信,通过一位英国商人交到了史威登堡手中。史威登堡礼貌地接过信件,并承诺给予答复。康德迟迟没有听到回音。此时,康德的英国朋友格林先生正要前往斯德哥尔摩,康德便托他收集有关史威登堡奇能异事的准确消息。后来,格林在写给康德的第一封信中,说他发现斯德哥尔摩火灾的事,城中最受尊敬的人均认为是十分可信的。

1763年初,格林登门拜访了史威登堡,随后给康德写了第二封信,详细描述了他与史威登堡见面的情形。他说这次会面让他甚为惊讶,因为他发现史威登堡是“一个理性、随和、诚实的人”。

至于康德没有收到答复,史威登堡说,若非他不希望世人都知道此事,必早作回复了。他就要前往伦敦出版一本著作,该书可以作为对康德的答复。他所指的很可能是1763年在荷兰出版的《圣爱与圣智》,因为该书从哲学的角度阐述灵界的本质,对康德来说不失为最好的答复。

1763年复活节期间,格林回到康德所在的柯尼斯堡,向他描述了走访调查的来龙去脉。至此,康德终于可以给夏洛特小姐回信了。不过从信中来看,康德辗转得来的信息与事件本身并不完全相符,而是有所扭曲和夸大。

拿有关大使收据的故事来说,康德得来的说法是:遗孀邀请史威登堡作客,在多次表示歉意后请他帮忙。三天后,当遗孀与诸位夫人享用咖啡时,史威登堡来访,称他见到了大使,收据是放在楼上的书桌里面。遗孀说书桌已经被她翻遍了,并没有找到收据。史威登堡说大使向他作了描述,将左手边的抽屉拉出来以后会见到一块板,将板推开会发现一个暗格,一些秘密的书信和收据就藏在里面。听到这里,所有人就陪同遗孀上楼,照所描述的果然找到了收据。

像这样的奇闻异事,在辗转流传的过程中有所扭曲和夸大,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这算比较客观的,毕竟经过调查。另外有些故事,在众口相传的过程中,则显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下面这个故事传自席勒尔教授。某晚,一些朋友在全神贯注听完史威登堡对灵人界的描述后,决定试探一下他的灵异能力,便请他说出他们当中哪一位会最先去世。史威登堡没有拒绝,经过一段时间的入定之后,他直言不讳地说:“乌洛夫将于明天凌晨四时三刻去世。”

如此自信的预测,让所有在场的人感到莫名的恐惧。当中一个朋友决定在所提到的时间去乌洛夫家中观察事情的进展,尚在路上,碰到了乌洛夫的家仆,说他主人在一阵中风后刚刚去世了。更诡异的是,家里的时钟在他断气的一刹那突然停止了走动,永远地定格在了那个时刻!

还有一个迷人的故事值得一提,是瑞典史学家安德斯讲述的。“我的祖母在斯德哥尔摩长大,正好离史威登堡家不远,祖母的父亲与他很熟。当祖母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女时,曾经常央求史威登堡大叔显一位天使给她看。最后史威登堡同意了,将她领到花园的凉亭,叫她站在一块放低的帷幕前,对她说:‘你现在将看见一位天使’,说着就把帷幕拉开。刹那间,少女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很迷人的故事,如史威登堡在书中所说,神造人原本就是要叫人成为天使。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篇
下一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