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堂有三层
29、有三层完全不同的天堂：至内层或第三层天堂、中间层或第二层天堂、最外层或第一层天堂。它们之间的秩序和关系如同人的顶部（头）、中间（躯干）以及底部（双足）之间的一样；又如同房子的上、中、下三层那样。从主发出并降下的神性也是这样的秩序。因此，出于秩序的必要，天堂分为三层。
30、人的内在属于心智和性情｛注1｝，也有类似的秩序，有至内层、中间层和最外层。当人被造时，神性秩序的一切都汇集到他里面，使他在形式上变成神性秩序，因而成为一个微型的天堂。｛注2｝为此，就人的内在而言，人与天堂相通，死后便依照他在世上生活中对来自主的神性良善和真理的接受而与某一层天堂中的天使在一起。
｛注1｝：【英49】这里“性情”（disposition）的拉丁原文为“animus”，可翻译成“意图”、“基本态度”。史威登堡有一个广义的“心智”（mind）的概念，包括三个组成部分：① anima/the soul，“灵魂”（也译为“更高的心智”或“灵性意识”）；②mens/rational mind，“理性心智”（又译为“意识心智”）；③animus/lower mind，“低等心智”（可以称之为神经意识）。有关这方面的讨论，请参阅他早期的著作《理性心理学草稿》（Draft of a Rational Psychology，462-476节）。
｛注2｝：神性秩序的一切都汇集在人里面，人通过受造在形式上成为神性秩序（3628，4219，4222，4223，4523，4524，5114，5168，6013，6057，6605，6626，9706，10156，10472）。在人里面，照着天堂的形像形成内在人，照着尘世的形像形成外在人，这就是为何古人称人为小宇宙（3628，4523，5115，6013，6057，9279，9706，10156，10472）。因此，就人的内层而言，是照着最大天堂形像受造的最小形式的天堂；当人被主新造或重生时，也变成这样的天堂（911，1900，1928，3624–3631，3634，3884，4041，4279，4523，4524，4625，6013，6057，9279，9632）。
31、从主而来、在第三层或至内层天堂被接受的神性称为“属天的”，因而那里的天使被称为“属天天使”；从主而来、在第二层或中间层天堂被接受的神性称为“属灵的”，因而那里的天使被称为“属灵天使”；从主而来、在最外层或第一层天堂被接受的神性称为“属世的”，但这天堂的属世不同于尘世的属世，而是有属灵和属天的成分在里面，故该天堂被称为“属灵―属世的”，因而那里的天使被称为“属灵―属世的”和“属天―属世的”；｛注1｝那些从中间层（第二层）天堂，也就是属灵天堂接受流注的天使被称为“属灵―属世的” 天使；那些从至内层（第三层）天堂，也就是属天天堂接受流注的天使被称为“属天―属世的”天使。“属灵―属世的” 天使和“属天―属世的”天使虽彼此有别，却构成一个天堂，因为他们在同一个等级上。
｛注1｝：天堂分为三层，即至内层、中间层和最外层，或第三层、第二层和第一层（684，9594，10270）；那里的良善也遵循这三重秩序（4938，4939，9992，10005，10017）。至内层或第三层天堂的良善被称为属天的良善；中间层或第二层天堂的良善被称为属灵的良善；最外层或第一层天堂的良善被称为属灵—属世的良善（4279，4286，4938，4939，9992，10005，10017，10068）。
32、每个天堂都分内部和外部。那处于内部的天使被称为内部天使，而处于外部的天使被称为外部天使。在总体天堂或每个天堂，内部与外部的关系犹如人里面意愿与智力的关系：内部对应于意愿，外部对应于智力。意愿都有自己的智力，一个无法离开另一个而存在。意愿好比火，智力好比火所发出的光。｛注1｝
｛注1｝：【英50】由于对他人的体贴（thoughtfulness，仁爱）是一种意志（作为我们所做的事情），而信仰是一种认知（作为我们意识到的东西），这段话为史威登堡对“仁爱/信仰”的强调提供了另一种视角（见上文13注释【英32】和46注释【英47】）。
33、必须清楚的明白，对天使来说，是他们的内在决定了他们在某个天堂。因为他们的内在越向主敞开，他们就处在越内层的天堂。每个天使、灵人和世人，内在都分为三个层级。那些打开第三层级的在至内层天堂，打开第二层级的，或仅仅打开第一层级的在中间层天堂或最外层天堂。内在的层级通过接受神性良善和神性真理而被打开。有些人被神性真理感动时，立刻允许它们进入生活，从而进入意志和由此而来的行为中，这些人在至内层或第三层天堂，具体的处所对应着他们出于对真理的情感而接受良善的状况；有些人不允许真理立刻进入意志，而是进入记忆，由此进入理智，再从理智中意愿并行出它们，他们在中间层或第二层天堂；但有些人过着道德的生活，相信一位上帝的存在，但不太关心被教导，他们在最外层或第一层天堂。｛注1｝由此可见，人内在的状态创造天堂，天堂在人的里面而非外面，正如主所教导的，祂说：
上帝的国来到不是眼所能见的，人也不得说，在这里或在那里！看哪，上帝的国就在你们里面。（路加福音17:20-21）
｛注1｝：人生命里面的层级和天堂一样多，死后，这些层级照着他所过的生活方式被打开（3747，9594）。天堂在人里面（3884）。因此，在世上将天堂接入自己里面的人死后就进入天堂（10717）。
34、此外，一切完美，越往内层越加增，越往外层越减少。内层更接近主，本身更纯洁的；而外层更远离主，本身更粗糙。｛注1｝天使的完美在于聪明、智慧、爱和各样的良善，以及由此而产生的一切幸福，而不在于脱离这些的幸福，因为脱离它们的幸福是外在的、肤浅的。在至内层天堂天使的里面，内层在第三层被打开，所以他们的完美远远超越在中间层天堂的天使，后者的内层在第二层被打开。然而，这些中间层天堂天使的完美又同样远胜最外层天堂的天使。
｛注1｝：内层更完美，因为更接近主（3405，5146，5147）。内在成千上万的事物作为一个总体事物出现于外在（5707）。人越是从外在被提升到内在，就越进入光中，因而进入聪明。这种提升就像是离开云层进入晴空（4598，6183，6313）。
35、由于这种区别，这一层天堂的天使不能到另一层天堂的天使当中，也就是说，低层天堂的天使不能上到高层天堂，高层天堂的天使也不能下到低层天堂。低层天堂的天使若上到高层天堂，就会感到苦恼，甚至痛苦至极，无法看见那里的天使，更不用说与他们交谈了；从高层天堂下来的天使则丧失智慧，说话结结巴巴，陷入绝望。有些外层天堂的天使，还没有被被教导过是天使的内层构成天堂，他们相信只要进入高层天使所在的天堂就能获得高层天堂的幸福。他们便被允许进入这些天使当中，但到了那里以后，尽管有一大群天使在场，也无论他们如何寻找，他们却看不见一个天使，因为新来者的内层没有像那里天使的内层在同样的层级被打开，因而他们的视觉也没有这样被打开。不久，他们心如刀绞，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于是，他们急忙回到自己原来的天堂，很高兴回到自己的同伴当中，发誓不再贪图与自己的生命不一致的更高级的事物。
我还看见一些天使从高层天堂下来，他们的智慧被剥夺，直到他们不再知道原先的天堂是什么样子。而当主将一些天使从低层天堂提入高层天堂、好叫他们能看到它的荣耀时（这种事经常发生），情况就不同了。那时，低层天堂的天使会在事先预备好，并被中间天使围绕着，通过中间天使来交流。从这一切可以明显地看出，这三层天堂彼此完全不同。
36、然而，人们可以和处在同一层天堂的任何人来往，其交往的快乐由他们良善的相似度来决定。对此，下文会有详述。｛注1｝
｛注1｝：【英51】尤其参见下文200–212节。
37、尽管各层天堂是如此不同，以至于不同层天堂的天使彼此之间没有直接的联系，但主仍通过直接和间接的流注将所有天堂联结在一起：直接流注从主自己流入所有天堂；间接流注从一层天堂流入另一层天堂。｛注1｝这样，主将三层天堂合而为一体。从始（the First）｛注2｝至终，一切事物都这样联系着，以至于没有任何事物是不相连的。凡不通过媒介与太初（the First）相连的，都不能常存，必要消散，化为乌有。｛注2｝
｛注1｝：从主来的流注直接来自祂自己，也间接通过一层天堂流入另一层天堂。主的流注以同样的秩序进入人的内层（6063，6307，6472，9682，9683）。神性的直接流注来自主（6058，6474–6478，8717，8728）。间接流注通过灵界进入尘世（4067，6982，6985，6996）。
｛注2｝：【英52】在这里，史威登堡用“第一”（the First，或“太初”）表示作为万有之源的上帝。参见第9和303节。
｛注3｝：一切事物皆源于比自己先在之物，因而源于一个“太初”，并以同样的方式持续存在，因为持续存在就是不断地进入存在。因此，没有关联的事物是不可能存在的（3626–3628，3648，4523，4524，6040，6056）。
38、只有知道层级与神性秩序的关系的人，才能理解各层天堂之间是怎样的区别以及“内在人”和“外在人”的含义。对于内层与外层或高层与低层，大多数世人只是认为它们是某种连续不断的事物，或者是从纯粹到粗糙的持续连贯的事物。但内层与外层的关系是离散的，而非连续的。层级分为两种，即连续层级和非连续层级。连续层级就像光从明亮的火焰到黑暗的减弱层级，或像观察光明中的物体到观察阴暗中物体的视力下降的层级，或像大气从底部到顶部的纯度变化的层级。这些层级由距离决定。
[2]另一方面，非连续的层级，即离散层级，就像前与后、原因与结果、生产与产品那样截然不同。凡是研究这个问题的人都会看到，在整个世界的每一事物和所有事物中，无论它们是什么，都有这种产生和合成的层级，也就是说，从一件事产生另一件事，从另一件事产生第三件事，以此类推。
[3]除非一个人对这些层级有了领悟，否则他绝无可能理解诸天堂、人的内层官能与外层官能、灵界与尘世、人的灵魂与身体的区别，因而他既不能理解对应｛注1｝和代表｛注2｝的来源和本性，也不能理解流注的本性。感官之人｛注3｝（Sensual men）不明白这些区别，即使关注到这些层级，也视其增加和减少是连续的｛注4｝，因而无法想像属灵的事物，以为它不过是更纯粹的属世之物。因此，他们站在外面，与聪明相距甚远。｛注5｝
｛注1｝：【英53】见上文注释1/【英9】。
｛注2｝：【英54】“代表”（representation）的原文,也可翻译为“再现”、“表现”和“形像”。“对应”（corresponding）必然会发生变化，以反映其内在原因的变化，而“代表”则不一定如此。在《属天的奥秘》（2988） 中，史威登堡举了一个“对应”的例子，就是一张表达真实、呈现感情的脸。“代表”的一个例子是不符合某人感情的礼貌的外表。另请参阅下文第175 节“代表”的定义。【中】“代表”是表现、呈现、形像，“对应”是一一对应的变化。
｛注3｝：【中】“感官之人”（Sensual men），这里指这样的人：他们对世界的认识局限在肉体感官方面。
｛注4｝：【英55】史威登堡的“层级”概念在《圣爱与圣智》（179–263）中得到最完整的呈现。【中】也可参阅《离散层级》一书（Discrete-Degrees，http://www.swedenborgstudy.com/books/N.C.Burnham_Discrete-Degrees/index.htm）。
｛注5｝：内层事物与外层事物不是连续的，而是划分成不同的、离散的层级，每个层级都有自己的界限（3691，5114，5145，8603，10099）。一个事物构造成另一个事物，并不是从原有事物连续地变成更精细或更粗糙的结果（6326，6465）。除非能根据这类层级来领悟内层和外层之间的区别，否则既不能清楚地理解内在人和外在人、也不能清楚地理解内层天堂和外层天堂（5146，6465，10099，10181）。
39、最后, 可以揭示一个有关三层天堂天使的奥秘，这奥秘迄今为止尚未进入任何人的脑海, 因为人们不理解层级：每一个天使和世人里面都有一个至内或最高层级（或某种至内或最高的部分），主的神性首先或最近地流入该层级，并照层级的秩序由此安排他内在的其它各层。这至内层或最高层可称为主进入天使和世人的入口，是主在他们里面的真正居所。人之为人正是凭借这至内或最高层，有别于无理性的动物，它们没有该层。正因为如此，人与动物不同，就其属于心智和性情的一切内层而言, 人能被主提升向祂自己；能信主、被对主的爱所感动，因而能仰望祂；能接受聪明和智慧、凭理性说话。正因为如此，人能活到永恒。但主在这至内层的安排和给予没有明显地流入任何天使的感知，因为它在天使的思维之上，超越他的智慧。
40、这就是关于三层天堂的普遍真理，至于具体的每层天堂，我们将在下文讲述。｛注1｝
｛注1｝：【英56】在下文中，几乎没有再提到最低的（lowest）或属世的（natural）天堂。在65、100、207–210、280和295节中有提及属灵的天堂；最高或第三层天堂受到最多的关注，有关信息在49、65、70、75、178、206–211、227、260、267、277:4、295、382、459和489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