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圣治既不将邪恶,也不将良善归给任何人,但人自己的谨慎两者都索取
308.几乎人人都以为,人从自己思考和意愿,因而从自己说话和行动。既然这种表象如此强烈,以致它跟实际从人自己思考、意愿、说话和行动几乎没什么两样,那么从自己,谁能想到别的呢?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我在《圣爱与圣智》一书已说明,生命唯有一个,人是生命的接受者;还说明,人的意愿是接受爱的容器,人的理解力是接受智慧的容器,这两者就是那唯一的生命。此外,我解释了,正是出于创造,因而出于不断的圣治,这生命要在人里面显现,就好像它属于人,因而好像是他自己的生命;然而,这是一个表象,是为了叫人成为一个接受的容器。我在前面(288-294节)也解释了,人永远不从自己,而是始终从其他人思考;这些其他人也不从自己思考,相反,所有人,无论善恶,都从主思考。此外,这一点在基督教界是公认的,尤其被那些不仅说,还相信一切良善和真理都来自主,以及一切智慧,因而一切信和仁也都来自主,而一切邪恶和虚假都来自魔鬼,或地狱的人认可。
由此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人所思想和意愿的一切都是流入的。既然一切言语都从思维流出,如同结果从原因流出,一切行为以同样的方式
从意愿流出,那么可知,人所言所行的一切也都是流入的,尽管是以一种衍生或间接的方式。不可否认,一个人所看见、听见、闻见、品尝和感觉到的一切都是流入的;那么,一个人所思想和意愿的一切为何就不是流入的呢?除了流入外在感觉器官,或肉体感官的,是诸如在自然界的那类事物,而流入内在感觉的器官物质,或心智的,是诸如在灵界的那类事物外,还能有其它任何不同吗?换句话说,正如外在感觉器官或肉体感官是接受属世物体的容器,内在感觉的器官物质或心智,则是接受属灵物体的容器。既然这是人的实际状态,那么他的“自我”是什么呢?他的“自我”并不是这种或那种接受容器,因为这种自我无非是他在接受方面的品质,并不是他生命的自我。当说到“自我”时,没有人会理解为别的,只会理解为人靠自己活着,因而从自己思考和意愿。然而,从刚才所述可推知,这样的自我不在人里面,并且不可能在任何人里面。
309.请允许讲述我从灵界的一些人那里所听来的事。他们就是那些以为他们自己的谨慎是一切,圣治什么都不是的人。我告诉他们说,人没有任何属于他自己的东西,除非你非要说,人是这种或那种主体,这种或那种器官,这种或那种形式。但这不是人们通常所理解的那种自我,因为这只是一种属性。事实上,没有人拥有通常意义上所理解的那种自我。那些将一切都归于自己的谨慎(我们甚至可以称他们为过度投入自己的形像)之人会对此大发雷霆,以至于鼻孔冒出火来;他们说:“你说的是悖论和疯狂;如此人岂不是虚无,是虚空,或某种幻想的观念,或一个雕像,一个雕塑吗?”
但我只能回答说,相信以下观点是荒唐和疯狂的:人是自己生命的源头,智慧和谨慎不是从神流入的,而是在人里面,来自仁爱的良善和来自信仰的真理也是。将这些归于人自己被智者称为一种疯狂,而且它也带来一个悖论。此外,如此行的人就像那些住在别人家里,占有别人的财产,却说服自己相信,只要他们住在这里,这些就是他们自己的之人;或像那些将属于他们主人的一切都据为己有的受托人和管家;或像做买卖的仆人,主将才干和银钱赐给他们去做买卖,而他们却不算账,而是把它们据为己有,因而行事像贼一样。
论到这些人,可以说他们是疯狂的,甚至可以说他们是虚无和虚空,是思想的生物,或说严格意义上的空想家,因为他们没有来自主的良善在自己里面,而这良善是生命的实质,或真正的存在,因此他们也没有真理。他们也可称作“死人”,“虚无和虚空”(以赛亚书40:17, 23等)。他们是制造偶像者,雕像和雕塑。在下文,我会按下列顺序详述这一切:
⑴什么是人自己的谨慎,什么是非人自己的谨慎。
⑵人基于自己的谨慎会说服自己相信并在自己里面确认:一切良善和真理都来自他自己,并在他自己里面;一切邪恶和虚假同样如此。
⑶人说服自己相信并在自己里面所确认的一切都会留在他里面,成为他自己的。
⑷人若相信(这是真理),一切良善和真理皆来自主,一切邪恶和虚假皆来自地狱,就不会将良善归给自己,视它为有功的,也不会将邪恶归给自己,认为自己对它负有责任。
310.⑴什么是人自己的谨慎,什么是非人自己的谨慎。当人们确信表象,并视之为真理,尤其确信这一表象:人自己的谨慎就是一切,圣治除了是某种普遍之物外,什么都不是时,他们就专注于自己的谨慎;但这种普遍之物若非由具体细节构成,是不可能的,如前所示(201节)。这些人还陷入幻觉,因为被确认为真理的一切表象都会变成幻觉;并且他们照着通过幻觉确认的程度而变成唯物主义者,甚至到了这种地步:他们只相信通过某种身体感官,尤其通过视觉感知到的东西,因为视觉尤其与思维行如一体。这种人最终会变得感官化;他们若确认支持自然反对神,就会关闭其心智的内层,可以说蒙上一层面纱。从那时起,他们就在这面纱之下思考,就好像它上面什么东西也没有一样。古人称这些感官人为“知识树的蛇”;在灵界,他们说,像这样的人因固执己见,故关闭了其心智的内层,甚至一直关闭到鼻子。因为“鼻子”表示对真理的感知,这意味着他们没有这种感知。我需要描述一下这种人是什么样子。
他们比其他人更精明、狡猾,是巧辩家;他们称精明和狡猾为聪明和智慧,他们也不知道别的。凡和他们不一样的人,尤其那些敬拜神并承认圣治的人,他们一律视其为简单和愚蠢。他们对其心智的内部原理知之甚少,就像那些被称为马基雅维利主义者的人,就是那些视杀人,奸淫,偷盗,作假见证本身为无足轻重的人。即便他们反驳这些罪行,那也只是为了小心谨慎,不让他们的本性暴露出来。
论到人在世上的生命,他们只认为它就像动物的生命;论到人死后的生命,则认为它就像从尸体或坟墓中冒上来,然后又沉回去,从而死亡的活雾。这种疯狂带来以下观念:灵人和天使是由空气做的。在这些唯物主义者当中,凡被迫相信永生的人都认为灵魂就具有这种性质,因而不能看、听或说,故又瞎又聋又哑,只能在自己那点空气中思考。他们说,灵魂怎会是别的东西呢?外在感官不是随着肉体一起死亡了吗?灵魂在与肉体重新结合之前,如何能再次获得它们?他们之所以执着于这些观念,是因为他们只能以这种感官方式,不能从属灵的角度来理解死后灵魂的状态。没有这种物质概念,他们就会丧失永生的信念。他们尤其将自我之爱证实,称其为生命之火,认为它对国家的各种功用有激励作用。这使得他们成为自己的偶像;他们的思维因是幻觉并基于幻觉,故是虚假的形像。他们因赞成欲望的快乐,故是撒旦和魔鬼。那些确认恶欲,或将其证实的人被称为撒旦,那些把这些恶欲行出来的人被称为魔鬼。
我被恩准知道最狡猾的感官人是什么样子。他们的地狱在后面的深处,他们不想叫人发现。因此,他们在那里看上去就像幽灵(就是他们的幻觉)那样到处飞。他们被称为魔鬼。他们当中有些人曾被放出地狱,好叫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他们立刻附到我的脖子上,就在我的后枕骨下面,从那里进入我的情感。他们不想进入我的思维,而是巧妙地避开它们。他们接连改变我的情感,不知不觉地把我的心情转到对立面,也就是转到恶欲;他们并不触及我的思维,所以若不是主阻止,他们会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扭曲并反转我的情感。
那些在世时不相信圣治的存在,只寻找他人身上的情欲和渴望,从而迷惑他们,直到彻底掌控他们的人就会变成这个样子。由于他们暗中做起这种事来如此巧妙、狡猾,以致其他人毫无察觉,还由于他们死后仍保持这种性质,所以一进入灵界,他们就被扔进这个地狱。在天堂之光下,他们看上去似乎没有鼻子;奇怪的是,他们虽如此狡诈,却比其他人更感官化。正因古人将感官人称为蛇,还因这种人在推理辩论方面比其他人更精明、狡猾和灵巧,所以经上说:
蛇比田野一切的野兽更狡猾。(创世记3:1)
主说:
所以你们要谨慎如蛇,单纯如鸽子。(马太福音10:16)
经上(启示录20:2)如此描述被称为古蛇、魔鬼和撒旦的龙:
有七头十角,头上戴着七个冠冕。(启示录12:3,9)
“七头”表示狡猾,“十角”表示通过谬论或扭曲而说服的能力,“七个冠冕”表示遭到亵渎的圣言和教会的圣物。
311.对人自己的谨慎和那些相信这种谨慎之人的描述清楚表明什么是非人自己的谨慎,以及那些相信这种谨慎的人是何性质,即:非人自己的谨慎就是那些没有确信聪明和智慧来自人之人的谨慎。因为他们说,人怎么可能是自己智慧的源头呢?人怎么可能凭自己行善呢?当他们说这话时,就在自己里面看见,这是真的,因为他们从内在思考。他们还以为别人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学者,因为他们不明白有谁只会作更肤浅的思考。
他们因没有通过将表象证实而受制于幻觉,所以既知道也发觉杀人、奸淫、偷盗和作假见证是罪,从而避开它们。他们还知道并发觉,精明不是智慧,狡猾不是聪明。当他们听见基于幻觉或谬论的巧妙推理时,就会摇摇头,内心发笑。这是因为对他们来说,内层与外层之间,或心智的属灵事物与属世事物之间没有面纱,不像感官人。因此,他们接受来自天堂的流注,这流注使他们能从内在看见这些事物。
这些人说起话比其他人更单纯、更诚实,并将智慧置于生活,而非谈论之中。他们比较像羔羊和绵羊,而那些专注于自己的谨慎之人则像豺狼和狐狸。再或者,他们就像住在房子里,透过窗户看见天堂的人,而那些专注于自己的谨慎之人则像住在房子的地下室,透过窗户只看见地下之物的人。又或者,他们就像站在大山上的人,而那些专注于自己的谨慎之人则像在山谷和森林里游荡的人。
由此可见,非人自己的谨慎是来自主的谨慎。表面上看,它就像人自己的谨慎,但内在完全不同。在灵界,非人自己的谨慎内在看上去就像一个人;而人自己的谨慎看上去就像一个雕像,这雕像似乎是活的,仅仅因为具有这种谨慎的人仍有理性和自由,或理解和意愿,因而说话和行动的能力。这些能力使他们能伪装成人。他们之所以是这样的雕像,是因为邪恶和虚假没有生命,唯有良善和真理才是活的;他们因出于其理性知道这一点(他们若不知道,就不会伪装良善和真理),故赋予他们的雕像以某种像生命一样的人性。
谁会不知道,一个人的真实品质就是他的内在品质?因此,一个人若想让人们从表面就看见他的内在品质,就是一个真实的人;若仅表面上是一个人,内在却不是,就是一个雕像。照你谈论的那样思想支持神和宗教,正义和诚实,你将是一个人。这时,圣治将是你的谨慎,你会在其他人身上看到,人自己的谨慎就是疯狂。
312.⑵人基于自己的谨慎会说服自己相信并在自己里面确认:一切良善和真理都来自他自己,并在他自己里面;一切邪恶和虚假同样如此。让我们尝试通过属世良善和真理与属灵良善和真理之间的类比来进行论证。先从提问在我们眼里,什么是真理,什么是良善开始。在我们眼里,真理不就是那被称为美丽的东西吗?良善不就是那被称为快乐的东西吗?因为快乐是在看见美丽的东西中被感觉到的。对我们的听觉来说,真理和良善是什么呢?真理不就是那被称为和谐的东西吗?良善不就是那被称为愉悦的东西吗?因为愉悦是在听见和声中被感觉到的;其它感觉也是如此。这清楚表明什么叫属世的真理和良善。现在考虑一下什么是属灵的真理和良善。属灵的真理不就是属灵事件和物体中的美丽、和谐之物吗?属灵的良善不就是源于对美丽、和谐的感觉的快乐、愉悦吗?
现在让我们看一下,能论及这一个的话能否不同于论及那一个的,也就是说,论及属灵之物的话能否不同于论及属世之物的。论到属世之物,我们会说,美丽与快乐从物体流入肉眼,和谐与愉悦从乐器流入耳朵。心智的器官物质有什么不同吗?或说,还有别的东西适用于心智的器官物质吗?论到心智的器官物质,我们会说,事情正在它们里面发生;论到肉体器官,我们会说,事物正在流入它们。但如果有人问,为什么说事物正在流入?唯一的答案是,因为它们之间有可感知到的距离。如果又问,为什么说事情正在里面发生?唯一的答案是,因为它们之间没有可感知到的距离。因此,正是距离的表象使得人们对自己所思想和感觉到的东西有一种相信,对所看见和听见的东西却有另一种相信。然而,一旦知道,属灵之物不像属世之物那样在距离中,这一切就会瓦解落空。请想想太阳和月亮,或罗马和君士坦丁堡,在思维中,它们之间有什么距离吗?只要这种思维不与视觉或听觉经验绑在一起,是没有距离的。那么为何说服自己相信,因为思维里面没有可感知到的距离,所以良善和真理,以及邪恶和虚假住在里面,而不是流入的?
对此,我补充一个在灵界司空见惯的经历。一个灵人能把他的思维和情感注入另一个灵人,而后者意识不到这不是他本人的思维和情感的一部分。在灵界,他们把这种情形称为在别人里面思考,或从别人思考。这种事我见过上千次,我都亲身经历过上百次,那时,距离的表象是显而易见的。然而,一旦知道这些思维和情感是别人注入的,他们就感到气愤,并转身离去;不过,他们仍承认内在视觉或思维里面没有距离的表象,或可感知到的距离,除非它被内在视觉,或外在视觉,就是肉眼察觉。这使得他们能认识到:有一种流注存在。
对此,我补充我自己的日常经历。恶灵经常将邪恶和虚假注入我的思维;这些邪恶和虚假在我看来,似乎就在我里面,来自我自己,也就是说,就好像是我自己想到了它们。但我知道它们是邪恶和虚假,所以就设法弄清是谁注入它们,然后查出做这事的人,并把他们赶走。这些人离我很远。这一切清楚表明,一切邪恶及其虚假都是从地狱流入的,一切良善及其真理都是从主流入的;两者都看似在人里面。
313.在圣言中,处于自己的谨慎之人与处于非自己的谨慎,因而处于圣治之人的性质,被描述为“伊甸园”里的“亚当和他的妻子夏娃” (伊甸园中有两棵树,即生命树和善恶知识树),以及他们吃知识树。从前面可以看到(241节),“亚当和他的妻子夏娃”在内义或灵义上表示主在地上的上古教会,该教会要比后来的教会更高尚、更属天堂;这个故事的其它细节含义如下。
“伊甸园”表示该教会之人的智慧;“生命树”表示圣治方面的主;“知识树”表示自己的谨慎方面的人;“蛇”表示人的感官层和自我,这自我本身是自我之爱和对自己聪明的骄傲,因而是魔鬼和撒旦;“从知识树吃东西”表示声称良善和真理是自己的,认为它们不是来自主,因而不属于主,而是来自人,因而属于人。由于良善和真理是与人同在的神性事物本身,良善表示爱的一切事物,真理表示智慧的一切事物,所以人若声称这些是自己的,就不能不认为他如神一样。这就是为何那蛇说:
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开了,你们便如神一样知道善恶。(创世记3:5) 那些由于自我之爱和由此而来的对自己聪明的骄傲而身处地狱的人就是如此行的。
对蛇的诅咒表示对人自己的爱和人自己的聪明的诅咒;对夏娃的诅咒表示对情绪自我的诅咒,对亚当的诅咒表示认知自我的诅咒;地要给他长出的“荆棘和蒺藜”表示纯粹的虚假和邪恶;逐出伊甸园表示智慧的丧失;“把守生命树的道路”表示主的保护,免得圣言和教会的圣物遭到侵犯;他们用来遮盖自己赤体的“无花果叶”表示掩藏他们自己的爱和骄傲的活动的道德真理;他们后来所穿的“皮衣”表示真理的表象,这些表象就是他们所拥有的全部。这就是这些事物的灵义;不过,凡愿意的,就让他停留在字义中吧;只是要让他知道,在天堂,人们就是这么理解的。
314.那些迷恋自己的聪明之人是何性质,这可从他们在内在判断的问题上的幻想看出来;例如,在流注、思维和生命的问题上。他们关于流注的思维是颠倒的,就像肉眼的视觉流入心智的内在视觉,也就是理解力;耳朵的听觉流入也是理解力的内在听觉一样。他们没有想到,理解力从意愿流入眼睛和耳朵,不仅构成了这些感觉,还把它们当作在自然界的工具来使用。由于这一切与表象不符,所以他们不明白,即便你告诉他们,属世之物不流入属灵之物,而是属灵之物流入属世之物,他们仍会想:“什么是属灵之物,不就是一种更纯粹的属世之物吗?当眼睛看见美丽的东西,耳朵听见和谐的声音时,心智,也就是理解力和意愿就感到快乐,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他们没有意识到,眼睛凭自己无法看见,舌头凭自己无法品尝,鼻子凭自己无法闻东西,皮肤凭自己无法感觉。相反,正是人的心智或灵在这些器官中进行感觉,并照着它自己的性质而受感官影响。即便如此,人的心智或灵凭自己仍无法感觉这些事物,而是要靠着主。其它任何观点都是基于表象,或说想别的就是出于表象来思想;如果它们被视为真理,那是出于幻觉或谬论。
论到思维,他们会说,它是在空气中所实现的某种变化,照着我们所感知到的物体而变化,因习惯而得到强化。这意味着思维观念就是如空中流星一样的形像,而记忆是它们被铭刻于其上的石版。他们没有意识到,思维发生在纯器官物质中,正如视觉和听觉发生在它们的器官中。只是让他们检查一下大脑,他们就会明白它充满这种物质。要是损伤它们,你就会精神错乱;要是摧毁它们,你就会死亡。关于思维和记忆的性质,可参看前文(279e节)。
对于生命,他们只知道生命是以各种方式使自己被感觉到的一种自然活动,正如一个活的身体通过器官的活动驱动自己一样。如果你说,这意味着自然是活的,他们就会否认,说自然赋予生命。如果你问他们,当身体死亡时,生命就会消失,他们会回答,生命会留在被称为灵魂的那点空气中。如果你再问,在这种情况下,什么是神?祂不是生命本身吗?他们就会沉默不语,不想公开他们的真实想法。如果你问他们是否承认神性之爱和神性智慧是生命本身,他们会反问:“什么是爱,什么是智慧?”这是因为他们无法在自己的幻觉或谬论中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智慧,或什么是神。列举这些事是为了清楚表明,人如何迷恋自己的聪明,因为他从表象和由此而来的幻觉或谬论中得出他的所有结论。
315.缺
316.人自己的谨慎会使人确信并证实,一切良善和真理都来自人,就在人里面,因为人自己的谨慎就是他那从作为其情绪自我的自我之爱流出的认知自我;自我只会把一切都变成它自己的,因为它无法被提升越过这一点。凡被主的圣治引领的人都被提升在自我之上,然后看见一切良善和真理都来自主。他们甚至看见,凡在人里面来自主之物都是主的,从来不是人的。人若相信别的,就像一个人占有主人托他保管的财物,声称是自己的,或说据为己有;他不是一个管家,而是一个小偷。由于人的自我无非是邪恶,所以他也把这些良善沉浸于他的邪恶;它们由此被毁,就像珍珠被扔进粪堆,或酸性溶液一样
317.⑶人说服自己相信并在自己里面所确认的一切都会留在他里面,成为他自己的。许多人以为,如果真理不被确认或证实,人就无法看见它;但这是一个错误。在国家或政府的民政和经济事务中,我们若不知道一系列法规和条例,就无法看到有用和良善的东西;在司法事物中,若不知道法律,也是如此;在自然学科领域,如物理学、化学、解剖学、力学等等,若不是深谙此道的科学家,同样如此。然而,在纯理性、道德和属灵的事务上,真理只能在真理本身的光中被看到,只要人通过正确的教育变得有点理性、道德和属灵。这是因为就其灵而言(正是人的灵在思考),每个人都在灵界,是灵界里的人当中的一员,因而就在光照其理解力的内层,可以说指明方向的属灵之光中。因为属灵之光本质上是主的神性智慧的神性真理。正因如此,人能分析思考,能就司法事务中的公义和公平得出结论,能看到道德生活中的可敬之事,属灵生活中的良善,还能看见由于被当作真理接受的虚假而陷入黑暗的其它大量真理。人看见这些真理,几乎跟他仅仅利用每个人与生俱来的知识就能从脸上看到别人的心情,从语气感受到他的情感差不多。就连动物都无不从流注知道自己的属世需求,为什么人就不能从流注在某种程度上看见自己属灵和道德的生命内层呢?一只小鸟尚且知道如何筑巢,产卵,孵化幼雏,辨别食物,以及除此之外、被称为本能的其它奇事。
318.现在我需要按下列顺序说明人的状态是如何因证实和由此而来的说服而被改变的:
①没有什么东西不能被证实;虚假比真理更容易被证实。
②一旦证实虚假,人就看不见真理;不过,一旦证实真理,人就能看见虚假。
③随心所欲证明一切的能力不是聪明,仅仅是灵巧,就连最坏的人也可能有这种灵巧。
④有一种证实是知识上的,同时不是意志上的;但一切意志上的证实也都是知识上的。
⑤对邪恶的证实既是意志上的,也是知识上的,它使得人以为他自己的谨慎是一切,圣治什么都不是;但这不适用于唯独知识上的证实。
⑥凡既被意愿也被理解力证实的东西都会存到永远;但仅被理解力证实的东西则不然。
①没有什么东西不能被证实;虚假比真理更容易被证实。当无神论者证明神不是宇宙的创造者,自然是它自身的创造者,宗教无非是对简单人和普通民众的一种束缚;人就像动物,并像动物那样死去时,尤其当他们证明奸淫是可允许的,暗中偷窃、欺诈和阴谋诡计同样如此;狡猾是聪明,城府是智慧时,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被证实的呢?每个人不都在证实自己的异端邪说吗?有些书卷不是充满对基督教界两个主要异端邪说的证明吗?编出十种异端邪说,无论它们多么晦涩难懂,吩咐一个灵巧的人去证明它们,他会把它们都证明出来。然后你若单单基于他的证明来看待它们,难道不会视虚假为真理吗?一切虚假皆由于其表象和幻觉或谬论而在属世人里面发光,而真理只在属灵人里面发光。由此清楚可知,虚假比真理更容易被证实。
举例说明一切虚假和一切邪恶都能被证实到虚假看似真理,邪恶看似良善的地步。例如证明光就是暗,暗就是光。难道我们不会问,光到底是什么?它不就是照着眼睛的状态而出现在眼前的某种东西吗?在闭着的眼睛面前,光又是什么呢?蝙蝠和猫头鹰不是有这种眼睛,以致它们看光为暗,看暗为光吗?我听说,有些人就有这种视觉;他们说,地狱里的人就能看见彼此,尽管他们住在黑暗里。人在午夜的梦中不是有光吗?这岂不意味着暗就是光,光就是暗吗?但我们可以回答说:“你在说什么?光就是光,正如真理就是真理;暗就是暗,正如虚假就是虚假。”
另举一例。让人证明乌鸦是白色的。难道他不会说,乌鸦的黑色只是阴影,这阴影不是它真实的样子吗?它里面的羽毛是白的,它的身体也是白的;这些才是实际构成这只鸟的物质,由于乌鸦的黑色是一种阴影,所以它变老时就会变白;我见过这种乌鸦。黑色本身不就是白色吗?把黑玻璃碾碎,你就会发现粉末是白色的。这意味着你若称乌鸦是黑色的,就是在谈论它的阴影,而不是它真实的样子。但我们可以回答说:“你在说什么?这意味着所有的鸟都是白色的。”这些例子都是非理性的,我列举它们是为了说明,人能证明与真理直接对立的虚假,以及与良善直接对立的邪恶,
②一旦证实虚假,人就看不见真理;不过,一旦证实真理,人就能看见虚假。一切虚假都处于黑暗之中,一切真理都处于光明之中。我们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所以若不用手摸,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光中则不然。因此,在圣言中,虚假被称为黑暗;论到那些相信虚假的人,经上说他们在黑暗和死荫之地行走(诗篇23:4; 以赛亚书9:2; 50:10; 59:9; 约翰福音12:35)。另一方面,真理在圣言中被称为“光”,故论到那些相信真理的人,经上说他们在光中行走(以赛亚书2:5; 约翰福音11:9; 启示录21:24),被称为光明之子(约翰福音12:36)。
有许多迹象表明,一旦证实虚假,人就看不见真理;不过,一旦证实真理,人就能看见虚假。例如,没有圣言的教导,谁能看见任何属灵真理呢?若不通过圣言所在的光,且只在愿意被光照的人里面,岂不是只有无法被驱散的黑暗吗?在向教会的纯正真理敞开之前,有哪个异教徒能看见自己的虚假呢?在此之前,他看不见它们。我曾与那些确信与仁分离之信的人交谈过,当问他们是否看见圣言中有大量的话论及爱和仁,行为和作为,遵守诫命,凡遵行的人就被称为有福的,是聪明的,凡不遵行的人就是愚蠢的时,他们告诉我说,当读到这一切话时,他们只是将其视为信的事,因而都略过去了,就好像他们的眼睛闭上了一样。
那些确信虚假的人就像看见墙上的裂缝之人;在傍晚的阴影中,他们在自己的幻想中把它们看成一个骑马的人,或一个人;但当白昼之光照进来时,这种错觉就被驱散,消失不见。除了感觉到贞洁的属灵洁净之人外,谁能发觉奸淫的属灵污秽呢?除了出于对邻之爱而处于良善的人外,谁能发觉报复的残忍呢?一个奸淫者,或一个渴望报复的人,岂不嘲笑那些称这些事的快乐为属地狱的,另一方面称婚姻之爱和对邻之爱的快乐为属天堂的人吗?诸如此类。
③随心所欲证明一切的能力不是聪明,仅仅是灵巧,就连最坏的人也可能有这种灵巧。有些人非常善于证明,他们虽不知道任何真理,却既能证明真理,也能证明虚假。其中一些人就问,什么是真理?有这种东西吗?无论什么东西,我认为它是真理,它不就是真理吗?然而,这种人在世上却被视为聪明;尽管他们不过是粉刷工。只有那些感知真理就是真理的人才是聪明的,他们通过对真理的不断感知而证实真理。这两种人之间的区别几乎难以分辨,因为证实或确认之光与对真理的感知之光之间的区别几乎难以分辨。那些处于证实或确认之光的人似乎也处于对真理的感知之光;然而,他们之间的区别就像幻光和真光之间的区别;幻光具有这种性质:在灵界,当真光流入时,它就转化为黑暗。地狱里的人许多人就住在这种幻光之中;当这些人被带入真光时,他们什么也看不见。由此清楚可知,随心所欲证明一切的能力仅仅是灵巧,就连最坏的人也可能有这种灵巧。
④有一种证实是知识上的,同时不是意志上的;但一切意志上的证实也都是知识上的。举例说明这一点。那些坚信与仁分离之信,却过着仁爱生活的人,以及一般来说那些坚信教义的虚假,却没有照之生活的人,就是处于知识上的证实,同时未处于意志上的证实之人;而那些证实教义的虚假,并照之生活的人,则是处于知识和意志上的证实之人。原因在于,理解力不流入意愿,而是意愿流入理解力。这也说明什么是邪恶的虚假,什么是非邪恶的虚假。非邪恶的虚假能与良善结合,邪恶的虚假则不能,因为非邪恶的虚假是在理解力而非意愿中的虚假,而邪恶的虚假是由于意愿中的邪恶而在理解力中的虚假。
⑤对邪恶的证实既是意志上的,也是知识上的,它使得人以为他自己的谨慎是一切,圣治什么都不是;但这不适用于唯独知识上的证实。有许多人因世上的表象而确信自己的谨慎,但也不否认圣治,这种人只有知识上的证实;而那些同时也否认圣治的人还有意志上的证实。这种偏见和说服主要存在于那些敬拜自然和自己的人当中。
⑥凡既被意愿也被理解力证实的东西都会存到永远;但仅被理解力证实的东西则不然。因为仅在理解力中的东西不在这个人里面,而是在他之外。它只在思维中;除了被意愿接受的东西外,没有什么东西会进入人,并成为他的一部分,因为被意愿接受的东西会变成他生命之爱的一部分。下一节会解释,这种东西会存到永远。
319.既被意愿也被理解力证实的一切都存到永远,因为每个人都是他自己的爱,他的爱属于他的意愿;还因为每个人都是他自己的良善或邪恶,因为被称为良善的一切都属于爱,被称为邪恶的一切也都属于爱。人因是他自己的爱,故也是其爱的一个形式,可称作其生命之爱的器官。前面说明(279节),人的爱之情感和由此而来的思维,就是其心智的器官物质的形式和状态的变化和转换。现在我需要解释一下这些变化和转换的性质和品质。从心肺可以获得对它们的某种概念;它们的变化就是交替的扩张和收缩,或扩展和压缩;在心脏被称为收缩和舒张;在肺脏被称为呼吸,这些就是肺叶的相互扩张和收缩,或相互伸展和闭合。这是心肺状态的变化和转换。身体的其它器官也有类似变化,它们的各个部分则有更多类似变化,血液和生命液通过这些部分被接受和循环。
类似的事发生在心智的器官形式,也就是人的情感和思维的主体中,如前所示(279节)。不同之处在于,它们的扩张和收缩,或交替运动相对来说如此地完美,以至于无法用属世的语言,只能用属灵的语言来形容。用属灵的语言,仅几个词就足够了;这些词的声音表明,这些变化和转换就像按着被奇妙地联结为接受生命的形式的永远旋转的螺旋方式而旋进旋出的漩涡。
现在阐述一下这些纯器官物质和形式在善人和恶人里面是何性质。在善人里面,这些螺旋形式向前转动,但在恶人里面,则向后转动。向前转动的螺旋形式朝主转动,接受来自祂的流注;而向后转动的螺旋形式则朝地狱转动,接受来自地狱的流注。要知道,它们向后转动到何等程度,就在后面打开,在前面关闭到何等程度;而另一方面,它们向前转动到何等程度,就在前面打开,在后面关闭到何等程度。
由此明显可知,一个恶人是哪种形式或器官,一个善人又是哪种形式或器官,即:他们在相反的方向上转动。此外,由于转动的方向一旦固定,就无法扭转回来,所以清楚可知,人将永远保持他死亡时所拥有的转向。正是人的意愿之爱决定了这个转向,也就是说,使他向前或向后转动,因为如前所述,每个人都是他自己的爱。这就是为何每个人死后都会踏上他的爱之路:若爱良善,就去往天堂,若爱邪恶,就去往地狱。在抵达他的主导爱所在的社群之前,他找不到其它路;奇妙的是,每个人都知道路,就好像跟着鼻子闻到的气味走一样。
320.⑷人若相信(这是真理),一切良善和真理皆来自主,一切邪恶和虚假皆来自地狱,就不会将良善归给自己,视它为有功的,也不会将邪恶归给自己,认为自己对它负有责任。然而,由于这一点违背了那些确信以下表象之人的信念,即:智慧和谨慎来自人,不是照着人心智的结构状态流入的(参看319节),所以有必要进行解释;我需要按下列顺序清楚说明这一点:
①人若确信表象,即:智慧和谨慎来自人,因而在他里面如同他自己的,就必然觉得若非如此,他将不是一个人,而要么是一个动物,要么是一个雕像;然而,事实恰恰相反。
②照着真理,即:一切良善和真理皆来自主,一切邪恶和虚假皆来自地狱而相信和思想,似乎是不可能的;而事实上,如此行是真正的人性原则,因而如天使一般。
③对那些不承认主的神性,也不承认邪恶就是罪的人来说,如此相信和思想是不可能的;但对那些承认这两个事实的人来说,是可能的。
④那些作出这两个承认的人,只会反思自己里面的邪恶,并照着避开和远离如罪的邪恶程度而将它们扔回它们所来自的地狱。
⑤这意味着圣治既不将邪恶归给任何人,也不将良善归给任何人;相反,人自己的谨慎两者都归给。
321.现按所列的顺序解释这些事。
①人若确信表象,即:智慧和谨慎来自人,因而在他里面如同他自己的,就必然觉得若非如此,他将不是一个人,而要么是一个动物,要么是一个雕像;然而,事实恰恰相反。按照圣治的律法,即:人要貌似从自己思考,貌似从自己谨慎行动,但仍要承认他是从主如此行的。由此可知,人若貌似从自己谨慎思考和行动,同时承认他是从主而如此行的,就是一个人;但若确信他所思所行的一切都来自他自己,就不是一个人;人若因知道智慧和谨慎来自神,故只是等候流注,也不是一个人;因为后者变得像一个雕像,而前者变得像一个动物。很明显,人若只是等候流注,就会变得像一个雕像,因为他必一动不动地站着或坐着,双手下垂,两眼要么闭着,要么一眨不眨地睁着,既不思考也不呼吸。那么,他还有多少生命呢?
同样明显的是,人若认为他所思所行的一切都来自他自己,就会与动物无异,因为他只从人与动物所共有的属世心智,而不从属灵的理性心智,也就是真正的人类心智来思考。正是后一种心智认识到唯独神从祂自己思考,人则从神思考。因此,这种人只知道人与动物区别在于:人会说话,而动物只会发声;他还认为两者以同样的方式死亡。
有必要详细说一说那些等候流注的人。除了极少数发自内心渴望流注的人外,这些人接受不到任何流注。他们偶尔通过思考中的一种生动印象,或微妙声音,但很少通过清晰的言语或任何明显的东西而接受到一种回应;大意是:他们要按他们所想要的方式,因而按他们所能够的方式来思考和行动。他们若行事智慧,就是智慧的;若行事愚蠢,就是愚蠢的。他们从来不会被告知要信什么,或做什么;否则,其人类的理性和自由就会灭亡。也就是说,这样做是为了让每个人都出于自由照着理性行动,并且表面上看,貌似凭他自己如此行。那些被流注教导要信什么,或做什么的人不是被主,或任何天堂天使教导,而是被某个狂热的灵人,可能是贵格会教徒或摩拉维亚教徒教导,并被引入歧途。从主所流入的一切都是通过对理解力的一种光照和对真理的一种情感流入的,实际上通过这种情感流入理解力。
②照着真理,即:一切良善和真理皆来自主,一切邪恶和虚假皆来自地狱而相信和思想,似乎是不可能的;而事实上,如此行是真正的人性原则,因而如天使一般。相信和思想一切良善和真理皆来自主似乎是可能的,只要不再多说什么,因为这一点符合神学信仰,并且我们不可以思想反面。但相信和思想一切邪恶和虚假皆来自地狱似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样人必以为他根本不能思想。然而,人的确貌似从自己思想,哪怕从地狱思想,因为主赋予每个人这样的表象:他的思维在他里面如同他自己的,无论它来自什么样的源头。否则,人不会作为一个人活着,也无法被领出地狱、引入天堂,也就是说,无法被改造,如前面频繁所示(96, 114, 174, 210节)。
因此,主也能使人知道,并由此想到他若处于邪恶,就在地狱,若从邪恶思考,就是从地狱思考;祂还能使人思想方法,好叫他可以通过这些方法从地狱出来,不从地狱思考,可以进入天堂,并在那里从主思考;祂又赋予人选择的自由。由此可见,人能貌似从自己思想邪恶和虚假,也能认为这事或那事是邪恶或虚假;因而能认为他从自己如此行只是一种表象,没有这种表象,人将不是一个人。基于真理思考是真正的人性原则,因而如天使一般;这真理就是,人不是从自己思考,而是主使他表面上能貌似从自己思考。
③对那些不承认主的神性,也不承认邪恶就是罪的人来说,如此相信和思想是不可能的;但对那些承认这两个事实的人来说,是可能的。对那些不承认主的神性之人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唯独主能使人思想和意愿;那些不承认主的神性之人因离开主,故以为他们从自己思孝。对那些不承认邪恶就是罪的人来说,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些人从地狱思考;那里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从自己思考。但对那些承认这两个事实的人来说,这是可能的,这一点从前面的充分阐述(288-294节)可以看出来。
④那些作出这两个承认的人,只会反思自己里面的邪恶,并照着避开和远离如罪的邪恶程度而将它们扔回它们所来自的地狱。谁都知道或能知道,邪恶来自地狱,良善来自天堂。因此,谁都能知道,他避开并厌恶邪恶到何等程度,就会避开并厌恶地狱到何等程度。基于此,谁都能知道,人避开并厌恶邪恶到何等程度,就意愿并热爱良善到何等程度;事实上,主就将他从地狱释放到何等程度,并把他引入天堂。凡理性之人都能明白这一切,只要他们知道天堂和地狱的存在,知道邪恶和良善来自何处。这时,一个人若反思自己里面的邪恶(这等于是检查自己),并避开它们,就会摆脱地狱,弃之于身后,并将自己引入天堂,在那里面对面地看见主。可以说,是人做这一切,但他是貌似从自己,实际上从主这样做的。当人出于善心和虔信承认这个真理时,它就会从内在隐藏于他后来貌似从自己所思所行的一切里面,就像种子里面的繁殖力,这繁殖力从内在伴随着它的生长,直到结出新种子;或像一个人因认识到食物对他有益而获得的食欲里的快乐。总之,它就像他所思所行的一切中的心脏和灵魂。
⑤这意味着圣治既不将邪恶归给任何人,也不将良善归给任何人;相反,人自己的谨慎两者都归给。这一点从刚才所述可推知。良善是圣治的目的;因此,这就是圣治在它所做的一切事上所瞄准的东西。因此,它不将良善归给任何人,因为如此良善就会变成有功的;它也不将邪恶归给任何人,因为如此人就会因邪恶而受到指控。然而,人出于他的自我而将这两者都归给,因为这自我无非是邪恶。其意愿的自我是自我之爱,其理解力的自我是对自己聪明的骄傲,由此产生人自己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