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每个社群都是一个小型的天堂，每位天使都是一个最小的天堂
51、每个社群都是一个小型的天堂，每位天使都是一个最小的天堂，因为正是爱和信仰的良善创造了天堂，而这种良善存在于天堂的每个社群和社群的每个天使中。该良善在各处有变化和差异，但这无关紧要，它仍是天堂的良善。除了天堂在这里具有此品质、在那里有一另种品质之外，没有什么区别。因此，当人被提升到天堂的任何社群时，他就被称为进入天堂，在那里的人则被说成是在天堂，且每个人都在他自己的天堂。所有在灵界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因此，站在天堂外面或下面的人从远处看到成群的天使时，就说天堂在这里或在那里。这就像王宫或城堡里的文官、武馆和仆人，他们虽然分开住在自己的宿舍或房间里，有的在上面，有的在下面，但仍在同一个宫殿或城堡里，在各自的岗位尽职，为王效力。由此明显可知主所说的“在我父的家里有许多住处”（约翰福音14:2），以及先知书所说的“天上的住所”和“天上的天”是什么意思。｛注1｝
｛注1｝：【英61】“天上的住所”的原文是“天堂的楼层”，可能是指“天堂的楼阁”（摩9:6）；“诸天的天堂”（或“天上的天”）一词出现在以下先知书中：申10:14，王上8:27，代下2:6，代下6:18，尼9:6。
52、每个社群都是一个小型的天堂，这还可以从以下事实得知：每个社群都与整个天堂的形式一样。天堂就整体而言，最为卓越的天使住在中间，其余的照着优秀程度的下降而依此环绕而住，直到边界，如前所述（参看43节）。由此也可以看出，主引导整个天堂的天使，仿佛他们是一位天使。每个社群中的所有天使也是这样。因此，整个天使社群有时显为一位天使的形式，正如我蒙主允许所看到的那样。况且，当主显现在天使中间时，并没有显为被众天使围绕的一位，而是显现为一位天使的形像。这就是在圣经中主被称为“一位天使”、整个社群也被如此称呼的原因。“米迦勒”、“加百列”和“拉斐尔”无非是因他们的职能而被如此称呼的天使社群。｛注1｝
｛注1｝：在圣经中，主被称为一位天使（6280，6831，8192，9303）。整个天使社群也被称为一位天使，“米迦勒”和“拉斐尔”是天使社群，因为他们的功用而被如此称呼 （8192）。天堂的社群和天使没有名字，而是凭其良善的品质和对良善的观念而被区分（1705，1754）。
53、正如一个社群就是一个小型的天堂，一位天使就是一个最小的天堂。因为天堂不在天使之外，而是在他之内，因为属于他心智的内层事物被排列为天堂的形式，以便接受在他之外的天堂的一切事物。照着他里面的、来自主的良善的品质，他接受这些事物，这样，一位天使也成为一个天堂。｛注1｝
｛注1｝：【英62】史威登堡提到“宏观世界/微观世界（缩影）”与他最具包容性的形像有关，即上文注释【英33】中提到的“大人/宇宙人”。在这里，每个天使是他的社群的缩影，而每个社群是天堂的缩影，继而是主（Dominus）的缩影，祂是我们所能了解得最多的三位一体的上帝。史威登堡认为微观世界（缩影）在创造的一致和必要的模式上，从功能上源自宏观世界。这种关系比早期基督教概念的发展（如宾根的希尔德加德，Hildegard of Bingen，1098-1179）更为复杂和全面。
54、在任何意义上都不能说天堂在任何人之外。天堂在人里面，因为每位天使都照着他里面的天堂而接受外面的天堂。事实上，除非天堂在人里面，否则外面的天堂不能流入并被接受丝毫。｛注1｝这清楚地表明，以下的认识是何等的错误：进入天堂只是简单地被带到天使当中、而不论他内在的生命如何；天堂是凭着直接的怜悯｛注2｝而被恩赐给每个人的。｛注3｝许多灵人有这种错误观念，因着这样的信仰，他们被提入天堂。然而，因他们的内在生命与天使的生命完全相反，以至于他们一到那里，其理智官能就开始变得盲目，直到他们变得像傻瓜一样；而他们的意志官能开始备受折磨，直到他们变得像疯子。总之，那些生活败坏的人进入天堂后喘不过气来，翻滚扭曲，如同出水进入空气的鱼，又像动物在抽干了空气的真空中。｛注4｝由此可见，天堂不在人的外面，而是在人里面。｛注5｝
｛注1｝：【中】“事实上…丝毫”这句话和下一句在中译时位置作了调换，意思更清楚。
｛注2｝：【中】“直接的怜悯”意思是“仅仅凭着主的怜悯”。
｛注3｝：天堂不是出于直接的怜悯而是照着生命被赐予的；人通过生命中的诸多事物而被主引入天堂，这些事物都属于怜悯，这才是怜悯的意思（5057，10659）。天堂若能出于直接的怜悯被赐下，早就被赐给所有人了（2401）。一些以为“天堂是出于直接怜悯而被赐给每个人”的恶灵从天上摔下来（4226）。
｛注4｝：【英63】这里“在真空中”的原文意思是“在以太（ether）中”。史威登堡分享了那个时代的信念，即存在一种比空气更稀有的大气，称为“以太”，不会被气泵耗尽。他深信不可能有绝对的真空，因为这将意味着实相的无缝结构彻底断裂。例如，参见他1763年的作品《圣爱与圣智》（82）。【中】译者以为，史威登堡在这里借用“以太”一词来表达一种理念，即在真空中也存在着比空气更为本质的存在。现在从科学的角度看，真空中也会存在电磁场、引力波和暗物质等。从史威登堡的著作中可以看出，灵性事物是比物质世界更为本质的存在，而最为本质的存在是神性（the Divine），表现为流注（influx）、灵光或灵气场（acura）、爱和智慧等。前面提到的《圣爱与圣智》（82）的内容是牛顿与天使谈“真空”。
｛注5｝：天堂在人里面（3884）。【中】在谈到天堂中的天使时，有时会称为“天堂里的人”，意思是一样。史威登堡的著作告诉世人，天使就是进入了天堂的人（参阅74）。
55、因为每个人都按照他里面天堂的品质接受他外面的天堂，他也以同样的方式接受主，因为主的神性创造了天堂。因而当主在某个社群显现时，祂照着该社群所处的良善的品质而显现，在不同的社群有不同的显现。｛注1｝出现这种差别并不在于主，而在于天使，因为他们是出于自己的良善、因而是按照自己的良善来注视主。当主显现时，他们照着自己爱的品质而受感动：那些从内心深爱主的人被深深地感动；那些爱主较少的人感动较少；而在天堂之外的恶人则因主的显现而感受到痛苦。当主在某个社群显现时，祂显为一位天使，但因光芒四射的神性而与众不同。
｛注1｝：【英64】见上文注释【英33】。独一的主在不同的社区看上去显得不同，这一概念预示着史威登堡的独特教义，即所有人，无论其宗教信仰如何，都可以获得救赎。参见他1764年的著作《圣治》（325）。【中】这也可以帮助人们理解在众多濒死经历的案例中，许多人声称看到了耶稣基督，但他们所看到的形像并不相同。
56、再者，天堂是承认主、相信并热爱主的地方。对主的敬拜的多样化，源自于各社群的良善的多样化，不仅无害而且有益，天堂的完美由此而来。这一点很难被清楚地理解，除非借用在学术界普遍使用的术语，并通过这些术语说明，整体若要得以完善, 就必须由各个不同的部分形成。每一个整体都是由不同的部分组成的，因为一个没有组成部分的整体什么也不是：它没有任何形式，故没有任何品质。但是，当一个整体由各个部分组成，而各个部分又以完美的形式存在时，每个部分就像一个意气相投的朋友依次联结在一起，那么整体的品质就是完美的。天堂就是由不同的部分以最完美的形式排列成的整体，因天堂的形式是所有形式中最完美的，是一切完美的基础。这可以从影响我们感官和心智的优美、宜悦及快乐的性质中明显地看出来。这些品质没有别的源头，无非是从许多和谐一致的组成部分的和谐相融中流出来，这许多的部分要么和谐一致地共存、要么和谐一致地依次相随；这些品质不会从一个没有众多部分的整体流出来。由此可以说多样化带来快乐。众所周知，多样化的性质决定了快乐。从这一切可以看到——如同在镜中观看，甚至在天堂，完美是如何来源于多样化的。尘世的事物如同镜子，从中可以看到灵界的事物。｛注1｝
｛注1｝：每个整体都来自许多和谐一致的部分。否则，它没有任何品质（457）。整个天堂是单一的整体（457）。因为天堂的一切都关注一个目标，就是主（9828）。
57、上文所说的关于天堂的话也适用于教会，因为教会是主在地上的天堂。也有许多教会，每一个都被称为教会，只要爱和信仰的良善在其中主导，那就是教会。在这里，主也用不同的部分构成了一个整体，也就是说，众多的教会构成了合一的教会。｛注1｝同样地，整体上论及教会的话也可以用来具体地论及教会内的每个人，即：教会在人里面，不在人的外面。任何人里面有爱和信的良善时，因主在其中与他同在，此人就是一个教会。｛注2｝另外，正如天堂在天使里面、天使是最小的天堂一样，也可以说教会在人里面、人是最小的教会。此外，有教会在里面的人等同天使，也是一个天堂，因为人被造是为了能进入天堂、成为天使。因此，拥有从主而来的良善之人就是一位“天使―人”。｛注3｝
值得一提的是人与天使的共同及相异之处。人与天使的共同之处是，人的内层同样符合天堂的形像，只要他处在爱和信的良善中，就会成为天堂的形像；不同之处是，人有根据尘世的形像而形成的外层的东西，这是天使所没有的。只要人处在良善中，和他在一起的尘世就会服从并服务于天堂。｛注4｝这时，主在他里面的尘世和天堂这两个世界中与他同在，他就好像在自己的天堂中。事实上，主是在两个世界中祂自己的神性秩序中，因为上帝就是秩序。｛注5｝
｛注1｝：如果教会本质特征是良善而不是脱离良善的真理，那么教会就合为一（1285，1316，2982，3267，3445，3451，3452）。出于良善，所有教会在主面前合为一个教会（7396，9276）。
｛注2｝：教会在人之内而不在人之外。总体上，教会是由里面拥有教会的人构成（6637）。
｛注3｝：人若是一个教会，就是一个最小形式的天堂，是最大天堂的形像，因为属于其心智的内层是照着天堂的形式排列的，为了接受天堂的一切（911，1900，1928，3624–3631，3634，3884，4041，4279，4523，4524，4625，6013，6057 9279，9632）。
｛注4｝：人有内在和外在两部分。他的内在是照着天堂的形像受造成形，他的外在是照着尘世的形像被成形，因此，古人称人为小宇宙（3628，4523，4524，5115，3628，6013，6057，9279，9706，10156，10472）。所以，人被造是为了让尘世在人里面服务于天堂，事实上，这是善人的情形；恶人则相反：在他里面天堂服务于尘世（9278，9283）。
｛注5｝：主就是秩序，因为从主发出的神性良善与真理形成秩序（1728，1919，2011，2258，5110，5703，8988，10336，10619）。神性真理是秩序的律法（2447，7995）。只要人照着秩序生活，也就是照着神性真理活在良善中，他就是人，教会和天堂在他里面（4839，6605，8067，8513）。
58、最后要说的是，自己里面有天堂的人，天堂不仅在属于他的最大或整体的事物中，还在最小或具体的事物中。这些最小的事物反映着最大事物的形像。这一点出于以下事实：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爱，并且与自己的主导爱一样。这主导爱支配并流入细节，安排它们，以至于处处成为它自己的样式。｛注1｝在天堂，对主的爱是主导爱，因为在那里，爱主高于一切。因此，主是那里的一切，祂流入全部的个体，安排他们，赋予他们祂自己的样式，使得凡祂所在之处都是天堂。因而，一位天使就是一个最小形式的天堂，一个社群就是一个稍小的天堂，所有社群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最大形式的天堂。主的神性创造天堂，祂是所有的一切事物（参看7–12节）。
｛注1｝：每个人的主导爱（统治爱）在其生命的每一个事物中，因而在其思维和意志的每一个事物中（6159，7648，8067，8853）。人与他生命的主导品质是一样的（987，1040，1568，3570，6571，6935，6938，8853–8858，10076，10109，10110，10284）。当爱和信在统治地位时，它们在人的生命的一切细节中，尽管他对此一无所知（8854，8864，88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