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威登堡研究中心 史公神学著作 《真实的基督教(下)》第十四章  世界的末了,主的降临,以及新天与新教会(796-821节)

《真实的基督教(下)》第十四章  世界的末了,主的降临,以及新天与新教会(796-821节)

796.路德、梅兰希顿和加尔文在灵界的情况。

我常常与这些基督教改革领袖交谈,因此得知他们从进入灵界直到如今的基本情况。自从进入灵界,他就满腔热情地传扬和维护自己的教义。而且随着赞同拥护他教义的人陆续进入灵界,他的兴致越发高昂。他在灵界的房子和生前在艾斯勒本的房子相似,房间中央有个微微凸起的平台,他就坐在那里。房门经常是打开的,听众可以进来。他给听众安排座位,一排一排的,强烈拥护他教义的人坐在前面,认同程度较低的坐在后面。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课,时而允许人们提问,以便从某个点继续他的讲座。

由于受到普遍欢迎,结果他采取了一种错误的说服方式,其影响力在灵界之大,甚至无人可怀疑和反驳他的话。由于涉及一种古人所用的咒语,他受到严厉的限制,被禁止以那种带有强烈说服力的方式说话。此后,他以学到的知识并运用理性讲课,和从前一样。之前带有强烈说服力的涉及咒语的方式,是从骄傲虚荣之心出来的。其特征是,他不仅攻击反驳的问题,而且攻击反驳者本人。

1757年最后审判在灵界发生之前,路德的情况基本是这样。然一年后,他搬到了另一个地方,同时也进入了另一种状态。当他听说尚在尘世的我能与灵界的人交流,就和其他人一样跑来见我。经过一番问与答,他看出如今前教会已走到尽头,新教会正开始兴起。但以理曾预言此新教会,主在福音书中也亲自预言过。他还看出,此新教会就是启示录中新耶路撒冷和天使在空中向地上的人宣告“永远的福音”所指的(启示录14:6)。对此他大为恼火并斥责我。不过当他发现新的天堂已经出现,正由那些承认主即天地之神的人(照主自己的话,马太福音28:18)组成,又因注意到自己的听众与日俱减,就缄默不语了,且从此与我走得更近了,对我的态度也好转了。后来,当他确知自己唯信称义的教义不是出于圣言,而是出自本人的头脑时,他谦卑下来,愿意在主、仁、真信、自由意志、救赎等问题上单单照圣言接受指教。最后他信服了,开始持赞同的态度,且越来越信服新教会正赖以建立的真理。

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和我在一起。每当想起这些,他就嘲笑自己以前的观点,简直与圣言背道而驰。我听到他说:“我以前死死抓住唯信称义,将仁爱从其属灵本质中剔除,坚持善行无关紧要,且认定人在灵性上无选择自由,及其它与唯信称义环环相扣的教义,你不要感到奇怪。我的目的是与罗马天主教决裂,而要达到这个目的,我别无他法。所以,自己走偏了我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一个疯子竟然让这么多人也随着疯狂了,以致对圣经明显与之相对的道理视而不见。”说这话时,他瞟向周围一些忠实拥护他教义、曾经非常著名的作家。

观察天使告诉我,相比许多在唯信称义的教义上固执己见的人,路德之所以较容易转变,是因为小的时候,在发起宗教改革之前,早已吸收爱心至上的观念,这是他在著作和讲道中对爱有精彩讲述的原因。这就是说,唯信称义的教义只嵌入他外在的属世人,而未植根于他内在的属灵人。那些很早就形成成见,排斥仁爱的灵性,认定善行无关紧要的人,情况就截然不同了。有了足够的论据,他们认定唯信称义,是再自然不过的。

我与萨克森亲王也有过交谈,路德在世时曾和他在一起。他说他曾时常批评路德,特别是把善行从信仰剥离,宣称信就得救,而非凭善行得救,然事实上,圣言不仅将两个得救的因素连接起来,保罗甚至将善(爱)置于信之上,他说: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爱;这三样,其中最大的是爱。(哥林多前书13:13)不过亲王还说,路德每次都回答说,为了从罗马天主教脱离,他别无他法。此亲王如今在天堂。

797.至于墨兰顿初进灵界以及后来的命运,我从天人和他本人了解了很多,因为我与他也有过多次交谈,只是不及与路德那么频繁,关系也没有那么熟稔。我与他的交往受到一定限制,是因为他不像路德那样容易接近我。他全神贯注于唯信称义,把仁爱给抛弃了,而围绕在我周围的是沉浸在爱中的天使灵,使得他难以靠近我。

我听说他初到灵界,就获得一所与生前相似的房子。多数新到灵界的人都是如此,因为这个缘故,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离开尘世,死后流逝的时间如同睡梦一般。屋内的摆设也和从前相似,相似的书桌、抽屉、书架。所以,一到灵界,他以为自己刚从梦中醒来,就坐到桌前继续写作,写的还是唯信称义那些东西。数日之后,只字未写仁爱。天人发觉这一点,通过信使问他缘由,他说教会并不取决于仁爱,因为若视仁爱为教会的基本属性,人就会将称义乃至得救的功劳归于自己,这样就会夺走信的属灵实质了。

当他头上的天人发觉这一点,并出门时与他相随的天人听到这番话时,就都离开了(每个新到灵界的人一开始都有天人相随)。几周后,他房里所用的东西开始变得模糊直至消失,最后只剩下书桌、稿纸和墨水瓶。同时,他房间的墙壁似乎涂上了石灰,地面铺着黄砖,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粗糙不堪。他惊异莫名,向周围人询问原因,然后被告知,这是因为他将仁从信剥离的缘故,而事实上,仁是信的核心。但由于他业已形成成见,就继续如常写作,坚持信是教会的唯一要素,得救的唯一途径,将仁甩得越来越远。终于他突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地下囚房,周围尽是和他一样的人。他想离开,但受到阻止,并被警告这是所有将仁爱和善行抛出教会门外之人的下场。由于他曾是宗教改革家,在主的许可下,他还是被释放了,回到了先前只剩下书桌、稿纸和墨水瓶的房子。但因为错误的观念已根深蒂固,他又继续犯着同样的错误,因此周而复始地被送到囚房,又被放出来。回来时他裹着毛皮衣,因为缺乏仁的信是冰冷的。

他自己告诉我,他房间后面连着另一间房,里面有三张书桌,三个同样抛弃仁爱、与他相似的人坐在那里写东西。有时又能看见第四张书桌,桌上现出各式各样怪异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并没有将他们吓跑。他说他与那三个人有过交谈,每次都让他对自己的观点越发坚固。然一段时间过后,他变得有所恐惧,就开始写一些关于仁爱的东西,但他每次所写的第二天就不见了。这是因为在灵界,人所写的一切东西,若是出于表面而非内心,出于压力而非自愿,就会自动消失。

但当主开始建立新的天堂后,因着天上来的光照,他开始反思自己是否真的错了。结果,出于对自己命运的担忧,他开始想起一些曾经给他留下印象的有关仁的内在观念。在这种状态下,他不断查考圣言,终于他的心眼打开了,就发现圣言通篇都是爱主爱邻的真理,正如主所说的,这两条诫命是律法和先知一切道理的总纲,换句话说,即整本圣言的总纲。从那时起,他进入内在的状态,住到了西南边另一所房子。他从那里和我说话,说他现在写的有关仁的文字不再像以前那样消失了,尚能在次日模糊可见。

有件事让我奇怪,就是他走路的时候,脚下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就像人穿着铁后跟的鞋走在石面上。我还得补充一点,每当有刚到灵界的人前来拜会,与他交谈时,他会召来一个巫灵,通过幻象制造各样漂亮的景象,用各种装饰、绣花毛毯把他的房间点缀起来,中间还有一个书架。访客一走,这一切就消失了,只剩下石灰墙和空荡荡的房。但这些事都发生在他还处于前一种状态的时候。

798. 加尔文在灵界的情况

关于加尔文,我听说以下信息:

(1)刚到灵界的时候,他满以为自己还在人间。一开始与他相随的天人告诉他,他如今已在灵界,不在人间,他的反应是:“我还是一样的躯体,一样的双手,一样的感觉啊!”天人告诉他,他如今披上了实质灵体,而以前他不单有此灵体,还有包裹灵体的物质肉体。如今物质肉体已被撇弃,而使人成为人的实质灵体依然存留。起初他能领会,然仅仅一天后,他回到了之前的观念,以为自己还在人间。因为他是一个重感官的人,不是五官所能感觉到的,他全不相信。因为这个缘故,他归纳的一切教义教条全出于自己的头脑,而非出自圣言。他援引圣言,不过是为了博得众人的赞同。

(2)一段时间过后,他离开天人,四处寻找古时信仰预定论的信徒。他被告知,那些人被关在很远的地方,只有一条地下通道可以进到那里。不过哥特沙克的信徒尚可自由走动,有时在一个称为“皮里斯”(灵界语言)的地方聚会。由于他极为渴望见到他们,于是被带到他们聚会的地方。一进到他们中间,他感到由衷的喜悦,与他们建立起内在的友谊。

(3)但后来,哥特沙克的信徒也被关进了那个洞穴,加尔文感到沮丧,四处寻找可以容身的地方。终于有一个群体接纳了他,都是一些头脑比较简单的人,其中有一些还很虔诚。当他发现这些人对预定论一无所知也一窍不通时,就独自退到角落,长时间躲避起来,也不开口说教会的事。这种境遇是为了他能从预定论的错误中走出来,好让多特会议之后拥护这可憎邪说的人到此为满。这些人已陆续被遣送到洞穴里的同伙那里去了。

(4)终于,当代的预定论者打听加尔文所在的地方,开始寻找加尔文,发现他和一群头脑简单的人在一起。他们请他出来,将他带到一个同为可憎邪说迷惑的官长那样。官长将他接到家里并服侍他,直到主开始建立新天堂的时候。后来,由于服侍他的官长及其追随者被赶出去了,加尔文就到一个声名狼藉的地方,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

(5)此时他有四处走动并接近我的自由。我被允许和他交谈,于是我首先向他介绍主如今正在建立的新天堂,它由那些承认唯独主为天地之神的人组成,正如主自己在马太福音所说的(马太福音28:18)。我告诉他,这些人相信主与父为一(约翰福音10:30),他在父里面,父在他里面,看见认识他的人就看见认识了父(约14:6-11)。所以教会只有一位神,天堂也是如此。

(6)听了我的话,他起初保持沉默,和往常一样。然半个小时后,他打破沉默,说:“基督不是一个人吗?不是约瑟和马利亚的儿子吗?我们怎么可以崇拜一个人为神呢?”我回答说:“我们的救世主和救主耶稣基督,难道不是神又是人吗?”他的回答是:“他是神,也是人,但神性不属于祂,而属于父。”“那基督现在何处?”我问。“在天堂的底层”,他回答,且以基督在父面前的人性,甘愿被钉十架为证。他甚至尖锐地抨击基督崇拜,称基督崇拜无非就是偶像崇拜。这些信念在世时就已渗入他的记忆。他还想说一些不适宜的话,但被与我同在的天人制止了。

(7)我渴望他能转变,就对他说,主我们救主不仅是神又是人,而且在他身上,神成了人,人成了神。我以保罗和约翰的话为证:保罗说神本性一切的丰盛都有形有体地居住在基督里面(歌罗西书2:9),约翰说他是真神,也是永生(约翰一书5:20)。我还引用主自己的话,他说父的旨意是叫一切见子而信的人得永生,不信他的人不得见永生,神的震怒常在他身上(约翰福音3:36,6:40)。最后通过亚他那修信经的宣告:在基督里面,神与人不是两个而是一个,在一个位格里面,如同人的灵魂与身体。

(8)对此他回答说:“你从圣言引用的这些经文不都是空洞的说教吗?一切异端不都出于圣言吗?就像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它就往哪边倒。在整个宗教体系中,预定论是唯一正确的结论,它好比整个宗教体系的会幕。而其中的信作为称义得救的手段,就好比会幕的神龛和圣所。毫无疑问,人在属灵的事上没有选择自由。救恩难道不是神白白的恩赐吗?一切反对预定论的论调,在我听来就好像打嗝或饥肠辘辘的声音。所以我想,从圣言施行教导的教堂,连同聚集在那里的信徒,就好比羊狼混杂的动物园。不过这些狼被律法套住了血盆大口,免得它们撕掠羊群,羊就好比预定得救的人。教堂里的祷告和讲道声,好像胸膛发出的呜咽声。我的信仰是这样:有一位神,祂是无所不能的。只有为父神所拣选和预定的人才能得救,其他人都有各自的命运和结局。”

(9)听到这些话,我十分愤慨地说:“你的话是邪恶的!走开,恶灵!你现在灵界,你不知道上有天堂,下有地狱,而预定意味着有些人被指定上天堂,有些人被指定下地狱吗?这样,对你来说,神就是一个暴君,拥护祂的人就接进天堂,其它人就遭到屠宰。你应该替自己感到羞愧!”

(10) 然后我给他读信义宗的《协同信经》,指出加尔文主义者在敬拜主和预定论方面的荒谬。论到敬拜主,上面说:“如果既照其神性又照其人性信仰基督,将敬拜的荣耀同时归于两者,就是可憎的偶像崇拜。”论到预定,上面说:“基督不是为所有人死,只是为蒙拣选的人死。神创造多数人归于永远的沉沦,不希望他们悔改而得生命。拣选重生的人不会失去信心和圣灵,即使是犯下种种严重的恶行。但那些未蒙拣选的人将不可避免地沉沦,不能得到救恩,即使他们受洗一千次,天天领圣餐,过至为圣洁、无可指责的生活。”(1756年莱比锡版, P837, 838)

然后我问这些话是不是出自他的教义,他说是,但不记得这些话是不是出自他的手笔,但有可能出自他的口。

(11)听到这些话,所有主的仆人都离开他。他就急匆匆地走上一条通往洞穴的路,洞穴里住着坚持可憎预定论的人。后来我与一些被囚于洞穴的人有过交谈,询问他们的情况。他们说他们被迫为食物劳作,彼此之间互相敌视,尽一切机会向人行恶,只要有丁点机会就不放过,这是他们生命的乐趣 (有关预定论和预定论者的更多信息,可见于n. 485-488.)

799.我也和其他人谈过,既有这三人的同伴,也有其追随者。对于他们所有人,我能得出结论,凡那些生活仁爱,尤其因为真理而热爱真理之人,都愿意在灵界得到指教,然后接受新教会的教义。而另一方面,那些紧抓虚假宗教不放,且生活邪恶之人,不愿接受教导,这些人一步步远离新天堂,将自己与地狱同类相连,在此越来越反对敬拜主,甚至到了不能听见耶稣名号的地步。但天堂与之相反,所有人一致承认主为天堂之神。

800.灵界的荷兰人

《天堂与地狱》一书说明了,在阅读圣言,认识并承认主为救世主,救主的人中,基督徒位于整个灵界各国各族的中心,因为他们身上有最强烈的属灵之光。根据圣经一章(n.267-272)所示,中心区的光明从他们发出,照射四方,直达边界。在该基督徒中心区,改革宗信徒根据他们从主接受的属灵之光而有分配的地方。由于比起其他人,荷兰人拥有的属灵之光更深入,且与其属世之光结合得更充分,结果更易接受理性思考,所以他们被赐予的居所在基督徒中心区东南一线,在东方是因为他们能接受属灵之热,在南方是因为他们能接受属灵之光。《天堂与地狱》(n. 141-153)一书还说明了,灵界的居住区不同于尘世的;不同居住区的住所也不同,这些住所与他们接受的信和爱一致,在爱方面优胜者住在东边,在智方面优胜者则住在南边。

801.荷兰人之所以占据基督徒中心区的这些地方,是因为贸易是他们爱的目标,金钱是服务于该目标的工具,这种爱是属灵的。但若金钱成了爱的目标,贸易成了服务的工具,就象犹太人那样,那么这爱就成了属世之爱,因为它被贪欲玷污了。只要对贸易的爱是首要目标,它就是属灵的,因为它的目的是为了服务社区利益,个人利益与社区利益不可分割,并且看似比社区利益还重要,因为他出于其属世人思考。然而,只要贸易是目标,属灵之爱就存在,并且在天堂,都是根据爱的目标来看待每个人。这爱好比王国的统治者,或家主,其它爱则好比臣民或仆人。此外,对目标的爱还居于心智的最高或至内层,而对工具的爱则在它之下或之外,对它唯命是从。荷兰人比其他人拥有更多属灵之爱。但犹太人将这爱颠倒了,结果他们对贸易的爱纯粹是属世的,其中丝毫不含社区利益,唯独有自己的利益。

802.荷兰人的宗教信仰立场比其他人更坚定,不会轻易动摇,即使向他们证明这样或那样的观点不合逻辑,他们也不会接受,而是无动于衷,依然如故。所以他们不会将自己与对真理的内在直觉分开,在严格顺服的同时保持高度理性。由于他们的这种秉性,死后一进入灵界,他们就以特有的方式预备好接受由圣真构成的天堂属灵物。不用教导他们真理,因为他们不接受,而是直接向他们描述天堂的性质,然后允许他们升入天堂观看它。那时,凡与他们秉性相合的东西,都被赐给他们,以便当他们回到同伴中时,对天堂充满渴望。

如果那时他们不接受这一真理,即神在位格和本质上是一,主救世主,救主就是这位神,神性的三位一体在祂里面,还有,脱离信与仁的生活、仅存在于知识和话语里的信和仁是无效的,人只有经自我反省后悔改,主才会赐下这些东西。若教导这些真理后,他们仍一如既往,视神为三个位格,视宗教仅为存在的一个事实,他们就会陷入悲惨境地,其贸易也被禁止,直到他们发觉自己的窘迫。然后,他们被带到那些因拥有圣真而富有万物、生意兴隆的人当中,开始从天堂思考:“为什么这些人如此富有?”同时,他们被引导反思这些人的信及其生活方式,发现他们嫉恶如仇,并且由于对问题进行了认真考虑,所以他们在自己的想法和思考基础上接受一种和谐。这些状态交替进行,最终促使他们反省:若要摆脱自己的不幸,就必须有同样的信仰。然后,随着他们接受这信仰,并过仁爱的生活,财富和幸福的生活就被赐给他们。

同样,那些在世的生活含有仁爱成分的人,自己就会纠正过来,并为天堂做好准备。后来,他们变得比其他人更坚定,以至于可被称之为中流砥柱,他们不会轻易因任何推理、谬论、诡辩造成的混乱,以及源于错误观念的证明而误入歧途,因为他们比以前更聪明。

803.在荷兰,学院的神学家专心研究当今信仰的奥秘,尤其被称为科克由者(Cocceians科克由的追随者)。由于这些奥秘的必然产物就是预定论的教义,况且这教义还通过多特会议被确定下来,所以预定论的种子就这样被播下和种植,如同从任意一棵树的果实中取了一粒种子种到田里一样。由于这个原因,平信徒以各种方式谈论预定论。有的双手紧抓不放,有的一边用一只手抓着,一边嘲笑它,有的把它猛掷出去,好象它是一条似蛇的蜥蜴,因为他们根本不懂这个孵化毒蛇的信之奥秘。他们对这些奥秘一无所知,因为他们专心贸易;而这些信的奥秘的确触及了他们的觉知,但未渗透进去。因此,在平信徒,甚至在神职人员当中,预定论就象海中岩石上的一座人形雕像,手上拿着金光闪闪的大贝壳。一看见它,有的船长出于敬意和尊重,会降帆驶过,有的只是瞄一眼,行个礼,而有的则朝它吹口哨,就象见到了荒唐可笑的东西。它还象印度来的不知名的鸟儿,栖息在高塔上,有人赌咒发誓说它是一只鸽子,有人猜测它是一只大公鸡,其他人大声断言,它肯定是一只猫头鹰。

804.在灵界,荷兰人很容易与其他人区别开来,因为他们所穿的衣服和在世时的几乎一样,不同之处在于,接受信并过属灵生活的人穿着更优雅。他们衣着相似,因为他们都恪守自己的宗教原则,在灵界,正是这些宗教原则决定了每个人的衣着。因此,拥有圣真者都穿白衣和细麻衣。

805.荷兰人居住的城市以特有的方式受到保护。所有街道都有屋顶,还有通向各街道的大门,防止有人从周围的岩石和小山上窥探他们。这出于他们天生的谨慎,以隐瞒自己的建议,保守自己的意图。因为在灵界,这类事能通过观察得知。若有人进来,意图考查他们的状况,当这人想要离开时,就被带进紧闭的街道大门,然后被带出来,再被带进另一扇大门,如此反复直到他大为恼火,最后被放出去。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他回来。

想要控制丈夫的妻子住在城市的一个角落,只有受到邀请时才能与丈夫见面。然后丈夫们将这些妻子带到彼此没有控制的夫妻所住的房子,向她们展示这些房屋的美丽与整洁,以及他们幸福的生活,并告知她们,所有这一切都出自夫妻之间的相互恩爱。这些妻子看到这些事物,被它们所感染,就不再试图控制,与自己的丈夫共同生活。这时,他们在更靠近城中心的地方被赐予居所,并被称为天人。这是因为真正的婚姻之爱是没有控制的天堂之爱。

806.灵界的英国人

人有两种思维方式,一种是外在的,一种是内在的。在世时,人运用外在的思维模式,在灵界,则运用内在的思维模式。这两种模式在善人身上行动如一,但在恶人身上则不然。在尘世,人的内在本质极少显明,因为他从小就学习举止得体理性,也喜欢这样表现。但在灵界,每个人的本质一看就知道,因为那时他是一个灵,灵就是内在人。我曾被允许处于灵界,看到了世界各国人民的内在性质,我觉得有必要让人们了解这一切,因为它很重要。

807.至于英吉利民族,他们当中好一点的位于所有基督徒的中心,因为他们享有内在智慧之光。在尘世,没人能看到这一点,但在灵界,它显而易见。他们通过言论和新闻自由,以及随之思考的自由获得这光。对于没有这自由的其他人来说,这光受到阻碍,因为它没有出口。然而,这光凭自身并不活跃,而要通过其他人才能活跃,尤其通过有声望和权威之人。他们一发话,这光就变得明亮起来。因为这个缘由,在灵界,英国人有被指定管理他们的统治者,也有分配给他们的牧师,这些牧师颇负盛名,出类拔萃,英国人出于其内在秉性会接受他们的判断。

808.他们也有相似的性情,这种性情使得他们与同胞结成亲密朋友,但很少与外人亲近。他们也互相帮助,喜欢诚实。他们热爱祖国,崇尚国家荣誉。他们看待外国人,就象一个人从宫殿的屋顶上用望远镜看那些在城外居住或徘徊的人。国家的政治事务占据他们的头脑,并充斥他们的心,有时甚至会把他们的心思从能获得智慧的更高研究领域拉回来。中学时专心这类研究的人在他们年轻时就学会了这些东西,但它们象大气现象一样短暂。尽管如此,这些研究却激活了他们的理性官能,使它们闪闪发光,以致于它们形成美丽的图画,就象阳光下的水晶棱镜折射出彩虹,并将彩虹投射到它后面的屏幕上。

809.有两座类似伦敦的大城市,绝大多数英国人死后都到那里去。我被允许看到其中一座,并徒步穿过它。该城市的中央,在伦敦商人聚会的地方就是他们所说的交易所,那是城市统治者居住的地方。该城中心区的上面是东方,下面是西方,右边是南方,左边是北方。东部地区的居民过着仁爱生活,其仁慈胜于其他人,这里有宏伟的宫殿;智者住在南部地区,也是一片辉煌;北部地区的居民比其他人更热爱言论和新闻自由;西部地区的居民则热衷于唯信称义。西部地区右侧有该城的出入口,生活邪恶者在此被遣送出去。教导唯信的西方传教士不敢从大道进入这座城市,只能通过窄巷,因为该城只接纳信仰仁爱者。我听他们抱怨西方传教士说,他们讲道时能言善辨,巧舌如簧,还不动声色地夹带听众不明白的唯信称义,致使他们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行善。他们鼓吹信本质上就是善,并将这善与仁之善分开,声称仁之善是邀功的,因而不被神接受。东方和南方的居民听到这样的讲道后,纷纷离开教堂,后来这些传教士被剥夺了牧师职位。

810.后来我听说,剥夺这些传教士牧师职位的原因有很多,我被告知,主要原因是,他们的讲道不是出于圣言,因而出于神的圣灵,而是出于自己的理性之光,因而出于自己的灵。诚然,他们一开始的确以圣言原文为前奏,但只是轻描淡写地在嘴上说说,随后弃之如无味,回头立马从自己的才智中拣选美味,含在嘴里嚼来嚼去,翻卷舌头,仿佛它真是一道美味,这就是他们的教导。据说,他们的讲道如同鸟儿的歌声一样没有灵性,其寓言被粉饰得如同秃头上所戴的优雅增白的假卷发。他们关于唯信称义的信之奥秘好比从海面刮起,并落到以色列人营地周围、造成数千人死亡的鹌鹑(民数记11章),而仁与信在一起的神学则好比天堂的甘露。我曾听他们的传教士在一起谈论唯信,看见他们所形成的图像,它代表了唯信的信条。其妄想的微光使这图像看似一个伟大的巨人,但当天上的光照到它时,它又看似上部分是怪物,下部分是蛇。看到这一幕,他们退缩了,旁观者将这图像扔到了湖里。

811.另外一座大城市也叫伦敦,不过,不在基督徒的中心区,而是离它较远,朝向北方。内心邪恶的人死后就进入这座城市。该城中心有通向地狱的开口,他们不时地在此被地狱吞没。

812.从灵界的英国人可以看出,他们有两种神学体系,一种基于其信的教义,另一种基于其仁的教义。被委任神职的人员持前一种,平信徒则持后一种,尤其是苏格兰和邻近地区的人。唯信的信仰者害怕和平信徒发生争论,因为这些人既通过引用圣言,也通过运用理智对付他们。教会在安息日读给领受圣餐者的劝诫,明明白白阐述了仁爱的教义。劝诫公开宣称,如果他们没有仁爱,也不避恶如罪,就会将自己丢进永恒的诅咒;如果在这种状态下领受圣餐,魔鬼将进入他们里面,如同进入犹大那样。

813.灵界的德国人

众所周知,一国的国民会被分成数个省份,其性情各异,他们表现出的个体差异,如同总体上世界各地的人民之间的差异一样多。然而,同属一个国王,因而同守一种法律体系的人仍具有相似秉性。比起周边国家,德国划分的地区更多,它是一个帝国,所有地区都在其普遍管辖之下。每个地区也都有一个君主,他在自己的领地拥有绝对权力。由于国家被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公国,因此每个公爵在自己的领地就象一个帝王。此外,它们在宗教上也有分歧,有的公国信奉所谓的福音派,有的信奉新教,有的信奉天主教。由于管理和宗教的这种多样性,想通过灵界的德国人来描述德国人的思想、倾向和生活方式,要比其它国家和民族困难得多。但由于拥有同一语种的人都有相似秉性,所以通过汇集他们的思想,也可以在某种程度上看出并描述出来。

814.由于德国人受各个公国的独裁统治,所以他们不象荷兰人和英国人那样拥有言论和新闻自由。当这种自由受限时,思想的自由,也就是说,以最广阔的视野看待事物的自由也会受限。这种限制就象建在喷泉盆地周围的堤坝,它提升水位,甚至到了喷泉的出口处,致使水流不出来。思想就象这水流,由此而来的言语则如盆地。总之,流入与流出成正比,同样,更高层的认知和自由说出与表达思想成正比。因此,严肃的民族很少专注于判断,而更多专注于记忆。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特别重视历史著作的原因。他们信靠有声望的学者,在自己的书中大量引用他们的观点,并采纳其中的一个。在灵界,他们的这种状态表现为:一个人胳膊下夹着几本书,若有人就某个判断问题和他辩论,他就说:“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然后马上从胳膊下面抽出一本书,从中读取答案。

815.他们的这种状态造成很多影响,其中包括,他们将教会的属灵事物铭刻在记忆中,极少将它们提升到认知的更高层面,而只允许它们到达较低层面,由此推理它们,这种行为完全不同于自由民族。在被称为神学的教会属灵事物方面,自由的民族就象鹰,能飞升任一高度,而不自由的民族则象游在河面的天鹅;自由的民族还象有高角的大鹿,自由奔跑在平原、树林和森林里,而不自由的民族则象养在动物园娱乐君王的小鹿。此外,自由的人民就象被古人称为佩加索斯的飞马,不但飞越大海,还飞越名为帕纳萨斯的群山和它们下面的缪斯神殿。但不自由的人民则象装饰了漂亮马具、养在国王马厩里的良马。他们在神学奥秘上的判断也有类似差异。德国的神职人员尚在学习期间,就记下学院老师所说的名言,他们珍视这些笔记,将其当作学识的权威证明。当他们被委任牧师或学校讲师时,他们会在讲桌或讲坛前说一些套话,主要是引用这些名言。不那么正规的牧师通常会宣讲圣灵及其奇迹,以唤起人们心里的神圣感。但那些根据当今正统教义教导信仰的牧师在天人看来,就象戴了一个橡树叶编织的花环,而那些通过圣言教导仁爱及其善行的牧师在天人看来,则象戴了一个芳香月桂叶编织的花环。德国的福音派在与新教争论真理时,就象在撕裂自己的衣服,因为衣服象征真理。

816.在灵界,我打听哪里能找到汉堡人,被告知,他们没有聚成一个社群,更别说一个国家,而是散居各地,与德国人混居。当问到原因时,我被告知,这是因为他们的心思东张西望,好象在自己的城外漫游,极少注意里面的东西。在世时人心智的状态决定了它在灵界的状态。人的心智就是他的灵,或离开肉身后继续活下来的人。

816A. 一个在教会级别最高的公爵、德国的选帝候提出的命题

有一次,我在灵界看见一个公爵,他是德国的选帝候,在教会中级别最高。他身边有两位主教,还有两位大臣。虽然有点远,但我能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选帝候公爵问在场的四人,他们是否知道构成基督教的主要观点是什么,主教回答说:“基督教的主要观点是唯信称义和得救。”他又问:“你们知道这信里面隐含着什么吗?打开它看看,然后告诉我。”他们回答,隐含的东西无非是主,救主的功与义。对此,选帝候公爵说:“那么,主,救主难道不是以其人性隐藏其中,祂在其中被称为耶稣基督吗?因为祂唯独在其人性中是公义的。”对此,他们回答说:“是的,这是必然的。”

选帝候公爵追问他们说:“打开那信,再看看里面;仔细寻找是否有别的东西在里面。”大臣说:“还隐含着父神的恩典。”对此,选帝候公爵说:“形成正确的思想和感知,你就会明白它是圣子与圣父的恩典,因为请求和调解的是圣子。所以我告诉你们,既然你们承认,敬畏并亲吻你们的唯信,就一定要承认、敬畏和亲吻主,唯独祂是披戴人性的救主。因为,如我先前所说,披戴人性的主以前是,现在也是公义。我在《圣经》里看到,披戴人性的祂也是耶和华和神,如以下经文所说:

看哪,日子将到,我要给大卫兴起一个公义的苗裔,他必掌王权。他的名必称为耶和华我们的义。(耶利米书23:5, 6; 33:15, 16)

在保罗书:

神本性一切的丰盛,都有形有体地居住在基督里面。(哥罗西书2:9)

在约翰书:

耶稣基督是真神,也是永生。(约翰一书5:20.)

这也是为什么祂被称“信之神”。(腓立比书3:9).

817.灵界的天主教徒

在灵界,天主教徒在新教徒下面的外围,他们之间被禁止穿越的鸿沟隔开,尽管如此,修道士仍使奸弄诈,图谋联络,还派出使者从鲜为人知的小路去迷惑人。但他们受到追捕,得到惩罚,要么被送回其同伴那里,要么被丢了下去。

818.1757年,最后审判在灵界进行,之后所有人的状况,包括天主教徒的,都被改变了。他们被禁止象以前那样成群结队;每种爱,无论善恶,都有指定给它的路径,从世上来的人会立即进入这些爱,去往与自己的爱相对应的社群。因此,恶人会被送往地狱社群,善人则被送往天堂社群,以这种方式加以预防,防止象以前一样形成人自造的天堂。在灵界,这样的社群数不胜数,它们居于天堂和地狱的中间,因为它们和属善爱与恶爱的情感的属和种一样多。同时,在其成员被提升天堂或丢入地狱之前,他们与世人有属灵的结合,因为世人也居于天堂和地狱中间。

819. 在偏东的南部地区,天主教徒有一个举行议会的地方,他们的领袖在此聚集,讨论各种宗教问题,特别是如何让百姓盲从,扩大其权势。但是,凡在世曾为教皇者皆被禁止参与,因为这类人在世时僭取主的权柄,导致神性权威的假象在他们头脑中固化;红衣主教由于优越感也不被允许参加这个议会。然而,这些红衣主教在其他人下面的一个大会议室聚会,但在此停留几天后,就被带走了,我未被允许知道他们所去的地方。在偏西的北部地区(英文有误)也有一个聚会的地方,此处的业务是介绍普通民众进入天堂。他们在周围安排了各种外在的娱乐团体,有的用来跳舞,有的用来举行音乐会,有的用来游行,有的用来演戏剧和游览观光,还有的通过幻觉制造各种形式的壮丽辉煌,有的用来搞滑稽表演和玩笑,有的用来友好交谈,讨论宗教和社会事务,有的甚至用来交流猥亵的话题,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凡上当受骗者,他们随其所欲,将其带入这些团体,称其为天堂。但是,凡进入的人,呆一两天后全都厌倦离开了,因为这些娱乐是外在的,而不是内在的。通过这种方式,很多人也被引离荒唐的信仰,以为那些人握有获准进入天堂的权柄。至于敬拜的细节,形式和尘世的差不多,也由弥撒构成,但所用的不是灵共通的语言,而是某种高音组成的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表现一种表面的虔诚和敬畏感。

820.凡从尘世进入灵界者,首先被保持在信仰告白和自己国家的宗教中。天主教徒也是这样,所以他们通常会有一个指派的教皇代表,他们按照在世时所遵守的仪式敬拜他。在世时曾为教皇者,死后通常不会被派给他们。然而,有一个人,曾任教皇之职达三四十年,却被派给了他们,因为此人内心所持的观念是,圣言比一般人所想的还要神圣,主应受到敬拜。我蒙允许与他交谈,他说他唯独敬拜主,因为祂是神,按照祂的话说(马太28:18),拥有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他说,祈求圣徒是荒谬的,他还说,他在世时曾打算改革天主教,但由于他所说的原因而未能如愿。当这个容纳天主教徒和新教徒的北方大城,在最后审判之日被摧毁时,我看见他坐在一顶轿子里被带出来,转移到了安全地带。除了扮演教皇角色的大社群外,还建有一些学校,那些对宗教心存疑惑者便到这里来。他们在此找到已转化的修道士,这些修道士教导他们关于神,救主基督和圣言神圣性的真理,并让他们自主判断是否将心思远离被引入天主教的圣徒册封。接受指教者被带到由放弃教皇和圣徒崇拜之人组成的大社群。一到那里,他们就象从沉睡中醒来,还象从严冬进入美丽的早春,又象抵达港口的水手。然后那里的人邀请他们参加盛宴,请他们喝高脚水晶杯盛满的葡萄酒。我听说,天上的天人送给东道主一盘吗哪,样子和味道类似落在旷野以色列营地的吗哪,这盘吗哪被传给所有客人,人人都有机会品尝它。

821.所有在世时思想神多于教皇,并出于简单的心思行出善行之人,一旦发现他们死后还活着,且被教导主自己,世界的救主在此施行统治,很容易被引离宗教迷信。对于他们来说,从天主教转向基督教容易得就象从一扇敞开的门进入神殿,或在王的吩咐下,经过大厅门口的守卫进入宫殿,或听到天上有声音传来,就仰起脸来,望向天堂。但另一方面,对于那些在世时极少思想神,参加敬拜只热衷于活动本身之人,要远离宗教迷信则困难得如同从紧闭的大门进入神殿,或在王禁止的情况下,经过大厅门口的守卫进入宫殿,或草丛里的蛇举目注视天空。奇怪的是,凡属天主教者,进入灵界后,没有一个能看见天人所在的天堂。他们上面有一团乌云遮挡了视线。然而,一旦那些已转化的人发生改变,天就开了,有时他们会看见穿着白衣的天人,当他们预备期满后,就被提升到天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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