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威登堡研究中心 史公神学著作 《真实的基督教(下)》第八章 自由选择(506-508节)

《真实的基督教(下)》第八章 自由选择(506-508节)

506.记事四:

灵界出现两群羊,一群山羊,一群绵羊。我在想他们是谁,因为我知道,灵界所看到的动物并非动物,而是那里的人之情感及其衍生思维的对应。于是我向羊群走去,当靠近时,动物的外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人;并且逐渐显明:组成山羊群的那些人,就是如坚信唯信称义者;组成绵羊群的那些人,则是认为仁与信为一,如同善与真为一者。

然后我与那些看似山羊者对话,我说:“你们为何聚在这里?”他们大多数位居神职,以学识渊博为荣,因为他们知道唯信称义的奥秘。他们说,他们集合起来是要召开一次会议,因为他们听说有人声称保罗的话,即人称义是因着信,不在乎遵守律法(罗马书3:28),被误解了,保罗在此所说的信不是指当今教会之信,即不是信永恒的三个神性位格,而是信主神,救主耶稣基督;并且,保罗所说的“律法行为”不是指十诫的律法,而是指为犹太人制定的摩西律法。结果,由于对这几句话的错误理解,酿成两个弥天大谎:一个是,保罗所指的信是当今教会之信;另一个是,他所指的律法是十诫。

这些人声称,从保罗对彼得(他指责彼得随犹太人行事,既知道人称义不是因行律法,乃是因信耶稣基督,加拉太书2:14-16)所说的话明显可知,保罗指的是为犹太人制定的摩西律法,不是指十诫。“信耶稣基督”表信祂,并通过祂有信(对此,可参看338节)。因为保罗所说的“律法行为”是指摩西律法,所以他对信的律法与行为的律法、以及犹太人与外邦人、“受割礼的”与“未受割礼的”作了区分,凡“受割礼的”都表犹太人。此外,保罗还用这些话作结尾:

这样,我们因信废了律法吗?断乎不是!更是坚固律法(这种说法与前文一致)。(罗马书3:27-31)

在前章同样有:

原来在神面前,不是听律法的为义,乃是行律法的称义。(罗马书2:13)

神必照各人的行为报应各人。(罗马书2:6)

又:

因为我们众人必要在基督台前显露出来,叫各人按着本身所行的,或善或恶受报。(哥林多后书5:10)

他的书中还有其它类似经文。所有这些经文清楚表明,保罗拒绝无行为之信,就象雅各书所言(雅各书2:17-26)。

保罗指的是为犹太人制定的摩西律法,以下事实对此更有说服力:针对犹太人的所有典章律例都被称为“律法”,因而是“律法行为”,这一点从以下经文可以看出来:

素祭的条例乃是这样。(利未记6:14,18ff)

这就是燔祭、素祭、赎罪祭、赎愆祭、并承接圣职的礼。(利未记7:37)

这是走兽和飞鸟的条例。(利未记11:46)

这条例是为生育的妇人,无论是生男生女。(利未记12:7)

这就是大麻风灾病的条例。(利未记13:59;14:2,54,57)

这是患漏症和梦遗的条例。(利未记15:32)

这是关于疑忌的条例。(民数记5:29,30)

这是拿细耳人的条例。(民数记6:13,21)

这是洁净的条例。(民数记19:14)

这是关于红母牛的条例。(民数记19:2)

为王定的条例。(申命记17:15-19)

实际上,整本摩西书被称为“律法书”(申命记31:9,11,12,26;路加福音2:22;24:44;约翰福音1:45;7:22,23;8:5)。

对此,他们还补充说,他们在保罗书信中看到,人当照十诫生活,义就完全了律法(罗马书13:8-11)。还看到:

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义;其中最大的是义,而不是信。(哥林多前书13:13)

因此,很明显,他未将信置于首位。他们说,他们集合起来就是为了讨论这些主题。但我走开了,以免打扰他们。然后从远处看,他们又象山羊了,时而躺卧,时而站起,但他们背离绵羊群。当他们正在商讨时,看上去就象躺下;当得出结论时,则看似站起。

当我定睛于他们的角时,惊奇地发现,他们前额的角一度看上去向前朝上,一度又看似弯向后背,最后完全卷向后背。就在那时,他们突然转向绵羊群,但仍是山羊的外形。于是,我再次走近他们,问道:“怎么了?”他们说,他们坚决认为,唯有信产生义的好行为,正如树结果子那样。这时,头顶上一阵电闪雷鸣,一位天人立即出现在两羊群之间,他对着绵羊群大声说:“不要听他们的。他们仍未放弃原先的信,也就是唯信而称义、得救,义的践行不起任何作用。信并非树,人才是那树。但要悔改并注目于主,你就会有信。在此之前,那信是其中没有任何生命的信。”之后,其角卷向后背的山羊想要靠近绵羊。但站在他们中间的天人将绵羊一分为二,他对左边的绵羊说:“加入山羊群吧,只是我警告你们,豺狼就要来掳走他们,而你们也难以幸免。”

但当绵羊群被分开,并且左边的绵羊听到天人的警告后,都面面相觑,说:“我们和先前的同伴聊聊吧。”于是,左边的羊群对右边的说:“你们为何离弃我们的牧人?信与义不是为一,正如树与果为一吗?树经由枝子延伸到果实。倘若折断枝子,那果子,连同其中生殖的种子不都将枯萎吗?问问我们的牧师是不是这样。”于是他们询问牧师,牧师环视其他人,并向他们使眼色,要其赞同他们的说法。然后牧师们回答说:“你们说的不错,不过至于信向善行的延续,正如树向果实的延续,我们知道很多奥秘,只是在此不便公开。在信与仁的链条或线索上有很多结节,只有我们牧师才能解得开。”

此时,位于右边绵羊之列的其中一个牧师起身说:“他们跟你们说是,但跟自己却说不是,因为他们心口不一。”于是他们又问:“那他们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们不是按着他们所教导的那样思考吗?”他回答说:“不,他们认为,人为了得救和永生所做的、被称为善行的仁爱之善,根本不是善,正是因为人想要通过自己的行为拯救自己,才将独一救主的功与义据为己有。他们声称,凡人出于自己的意愿所感觉到的一切善行都是如此。所以他们认定,信和仁没有任何关系,那信甚至无需通过善行来保存与维护。”

但左边的绵羊群说:“关于他们,你说谎了。他们不是公开向我们传讲义和他们称为信之行为的仁爱行为吗?”他回答说:“你们不明白他们的讲道;只有在场的牧师才能领会和理解。他们只是指道德之仁,及其社会与政治善行。他们称这些为信的行为,尽管它们根本不是,因为无神论者同样能做出这些善行,并且表面上一模一样。所以,他们异口同声说,无人能靠行为得救,唯有通过信。举个例子:一棵苹果树结出苹果;但如果一个人为了得救而行善,就好比树通过延伸结出那些苹果,那么这种苹果就会从内腐烂,生满虫子。他们还说葡萄树能结葡萄;但如果人真得做出属灵的好行为,就像葡萄树结出葡萄那样,那么他只会产出野葡萄。”他们又问:“他们的仁爱或行为的良善,也就是信的果子,其性质是什么?”他回答说:“或许他们视其为某种难以察觉的东西,就在信附近的某个地方,不过并未与信结合,就象人面朝太阳时、跟在他后面的影子,除非转身,否则就注意不到它。或可以这样说,它们就像马的尾巴,如今在很多国家,马尾都被剪掉了,因为人们说:‘它们有什么用呢?它们一点好处也没有,留着很快就脏了。’”听到这番话,左边绵羊群中的一个气愤地说:“肯定有某种关系,要不然,它们怎会被称为信的行为呢?或许,仁爱的良善是由神通过某种流入而巧妙引入人的自愿行为,比如通过某种情感、强烈愿望、灵感、激励、或通过藉着思想默契和由此的劝诫振奋意愿、通过悔罪、进而良心及其敦促、通过遵守十诫和圣言,诸如由小孩子或智者所提供的此类方法,以及其它类似手段。否则,它们怎能被称为信的果子呢?”对此,那位牧师回答说:“并非如此;就算他们声称能通过这类方法做些什么,其布道也会充斥大量证明这类行为不是来自信之类的话。甚至有人会这样教导,此类行为是信的迹象,而不是将信与仁结合起来的纽带。还有人通过圣言设想出一种结合。”这时有人说:“结合不是这样实现的吗?”但他回答说:“他们并非此意,他们认为只需聆听圣言就能产生结合。他们坚称,人在信方面的一切理性与意志,因着功德感而不纯洁,受到污染,因为人在属灵事物上和木头一样,不能觉知、意愿、运作或配合。”

但当他们中的一员听到,他们认为人在信与得救的一切事上是这样子时,便说:“我曾听一个人说:‘我种了个葡萄园。如今可以畅饮,一醉方休。’但另一人问他:‘你用自己的右手端起自己的酒杯来喝吗?’他回答说:‘不。我要用看不到的手举起看不到的酒杯来喝。’另一人则回应:‘那你肯定醉不了。’”这人接着说:“请听我说。我建议你们通过理解圣言饮用葡萄酒。难道你们不知道主就是圣言吗?难道圣言不是出自主吗?因此难道主不在其中吗?所以,出于圣言行善,不就是出于主、出于祂的口和意而行善吗?并且,若这时你注目于主,祂会亲自引领和教导你,你也会从主出于自己行那善。照着王的话和指示、按其授意而行事之人,难道会说:‘我正在照着自己的话或指示、按我自己的意愿行事吗?’”

然后,他转向那些牧师说:“你们这些神的仆人啊,不要将羊群引入歧途。”听到这些话,左边绵羊群中的大部分退出来,加入右边的绵羊群。之后,一些牧师说:“这些话我们闻所未闻;我们是牧人;我们不会离弃这些绵羊。”他们也退出来,并说:“此人所言极是。人若出于圣言、因而出于主、按着祂的口和意行事,又怎会说:‘我是出于自己这样做的呢?’照着王的话和意行事之人,谁会说:‘我是出于自己这样做的呢?’现在我们明白了,为何一直未找到教会信众所承认的信与善行的结合,这是出于天意。它不可能被找到,因为它无法存在;由于没有对主的信,而主是圣言,所以也没有出于圣言的信。”但那些属山羊群的其他牧师则离开了,边挥帽子边喊:“唯有信!唯信万岁!”

507记事五:

有一次,我与天人们交谈,最后谈到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恶欲。其中一个说:“在我们的世界,有私欲者在我们天人眼里如同愚痴,然而在他们自己看来,却好象充满智慧。因此,为了使他们脱离这样的愚痴,就让他们交替进入愚痴和其外在理性中。但当处于理性状态时,尽管他们明白并坦承自己的愚痴,却仍渴望从理性回到愚痴,并且任由自己进入这状态,好象他们正在拿强迫和不快换回自由和快乐。所以,给予他们内在快乐的,是私欲,而不是明智。

存在三种普遍之爱,每个人都通过创造由这三种爱构成;它们是:对邻之爱,即发挥作用之爱,这爱是属灵的;对尘世之爱,即占有财富之爱,这爱是物质的;我爱,即控制他人之爱,这爱是肉体的。当对邻之爱,或说发挥作用之爱构成头;对尘世之爱,或说对占有财富之爱构成胸、腹;而我爱,或说控制他人之爱构成脚和脚底时,人才是真正的人。但当对尘世之爱构成头时,人只不过是驼背而已;而若我爱构成头,那他不象是双脚站立的人,而象以手掌撑地、头朝下、屁股在空中的姿势站立之人。

当发挥作用之爱构成头,其它两种爱依次构成躯干和脚时,人显现在天堂中,拥有天人般的容颜,头上环绕美丽的彩虹。但若对尘世或财富之爱构成头,从天上观之,他脸面灰白如死尸,头上有淡黄色的环;若我爱,或控制他人之爱构成头,从天上观之,他脸面昏暗,头上有白色的环。”我随即问道:“头上的环代表什么?”他们回答:“它们表示才智;头上有白环、脸面昏暗表示那人的才智限于外在或环绕他,而他的内在或里面却是愚蠢。而且,这类人在肉身时是聪明的,在灵里时却是愚蠢的。除非通过主,否则无人在灵里有智慧;当人被主重生和新造时,就会变得智慧。”说完这番话,左边的地裂开了,我看见从裂口上来一个魔鬼,脸面昏暗,头上有白环。我问他:“你是谁?”他说:“我是路西弗,早晨之子,因为使自己如同至高者,所以被抛下来,就象以赛亚书十四章描述我的样子。”

其实他不是那个路西弗,他以为自己是。于是我说:“既然被抛下来,那你又如何从地狱上来的?”他回答:“在那里,我是魔鬼;在这里,我却是光明天人。你没看见我头上有白光环绕吗?如果你愿意,也必看出,我是道德中的道德,理性中的理性,甚至属灵者中的属灵者。而且,我还能讲道呢!”我又问:“你怎么讲道?”他回答:“不可欺诈,不可奸淫,离弃一切地狱爱欲。然后由于我是路西弗,所以我称自己为魔鬼,为自己召来这种诅咒;因为这样做,我可以被捧上天。这也是我被称为早晨之子的原因。令我惊奇的是,当我站在讲台上时,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却能讲得恰当真实。不过,个中缘由已向我揭示:我处于外在,这些外在与我的内在分离。尽管已向我揭示原因,但我仍无法改变,因为我已将自己高举到至高者之上,置于对抗祂的位置。”

最后我问:“若你自己是一个欺诈者和通奸者,怎么讲得出呢?”他说:“处于外在或肉身时,是一回事;处于内在或灵里时,又是另一回事。在肉身,我是个天人;但在灵里,是个魔鬼。因为在肉身时,我在觉知里;但在灵里时,我在意愿里。觉知提升我;而意愿却向下拉我。处于觉知期间,我的头上有白环;但当觉知完全屈从于意愿,并成为意愿的工具,也就是我们最终的命运时,白环便逐渐变暗,直至消失,出现这种情况后,我就无法再升入光中。”然而,当他看到天人与我同在时,脸一下子红了,声音尖锐刺耳,头上的环也变黑了,他又从先前的裂口沉入了地狱。旁观者通过自己的耳闻目睹,得出以下结论:决定人秉性的是他的意愿,而不是觉知,因为意愿能轻易地将觉知拉到它这边,并使它成为奴隶。

于是我问天人:“魔鬼的理性从何而来?”他们回答:“它源自我爱的荣耀,因为我爱被荣耀包围,这荣耀是我爱之火的光辉,它将觉知几乎提升到天堂之光中。因为每个人的觉知都能根据他的知识提升,但意愿只能通过照着出于教会和理智的真理而生活来提升。

因此,即使是因我爱而名声显赫、从而为自己的才智骄傲的无神论者,也会比很多人具有更高理性。不过,这种情形发生在他们处于觉知思维期间,而非处于爱的意愿期间,意愿之爱主宰内在人,觉知的思维主宰外在人。”天人进一步解释了为什么人由这三种爱构成,即用之爱、尘世之爱和我爱,正是为了人能虽通过神、然而却貌似完全凭自己来思考。他还说,人心智的最高层向上转向神,中间层向外朝向尘世,最底层则向下朝向肉体;因为后者向下,所以尽管人通过神思考,但却貌似完全凭自己思考。

508.记事六:

有一天,我面前出现一座宏伟的圣殿,呈四方形,殿顶拱起如皇冠状,周边凸起。圣殿的墙全是水晶窗户,门是珍珠材料的。圣殿里面,南边靠西处有个讲坛,它的右手边放着一本打开的圣言,有光环围绕,其光芒笼罩并照亮整个讲坛。殿中央是圣所,前面有一幅幔子,那时幔子已被卷起,有个金基路伯立在那里,手里拿着四面转动的剑。

当我看到这些事物时,它们各自的意义就都流入我的脑海:圣殿表新教会;珍珠材料的门表进入新教会的入口;水晶窗户表照亮新教会的真理;讲坛表圣职和讲道;讲坛上并照亮讲坛上部的打开的圣言,表圣言内义的启示,这内义是属灵的;殿中央的圣所表教会与天人天堂的结合;其中的金基路伯表圣言的字义;手中所拿四面转动的剑,表只要该字义指向某个真理,就能转向任一方向;基路伯前的幔子被卷起,则意味着现在圣言已经开放。

后来,当我靠近时,发现门上刻有这样的题字:“现已准许”,这意味着现在允许以觉知探究信的奥秘。看到这题字,我忽然想到,以觉知来探究由自我聪明和虚假所炮制的信之教义何等危险,更何况还通过圣言确认它们。觉知就这样从上被关闭,并逐渐从下被关闭,甚至到了这种地步:神学不仅被轻视,而且还从头脑中被彻底抹去,就像纸上的字被蛀虫吃掉,衣服上的羊毛被虫子蛀蚀。然后,他的觉知只关注涉及所在国家生活的政治事务,与职业相关的社会事务,以及与自己家庭相关的家庭事务。他在这些事务中不断亲近尘世,并且由于尘世乐趣的诱惑而热爱它,就象偶像崇拜者热爱他怀里的金偶像。

从那时起,当今基督教会的教义就不是由圣言组成,而是由自我聪明和虚假拼凑起来的,而且还通过圣言的某些经文被确认。按照主的天命,在罗马天主教中,圣言从平信徒那里被拿走,在新教徒中,则保持开放,但又因他们普遍声称觉知必须服从他们的信而被关闭。

但新教会则截然不同;它允许以觉知来探究并参透她所有的奥秘,也允许通过圣言确认它们,因为新教会的教义是主通过圣言所揭示的一系列真理,以理性确认这些真理使得觉知向上越来越开放,从而被提升到天人所在的天堂之光。这光本质上就是真理,在这光中,对“主是天地之神”的承认荣耀四射。这就是殿门所题“现已准许”、以及基路伯前面的圣所幔子被卷起的含义。因为这是新教会的教规,即虚假关闭觉知,而真理开启觉知。

此后,我看见有似婴孩样的东西在我头顶上,手里拿着一张纸。当他靠近时,就长成了中等身材的人。他是第三层天堂的天人,从远处看,那里的所有人都像婴孩。他来到我面前,递给我那张纸。但由于纸上的字以该天堂的圆形字母写就,所以我还给他,请求他以我能理解的方式,给我解释一下纸上写的什么。他回答说:“上面写的是:从现在起,进入圣言的奥秘吧,这奥秘隐藏至今;其中的每个真理都是一面镜子,我们从中看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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