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爱与自我;意愿与理解力
我们有两种官能构成我们的生命,一种被称为意愿,一种被称为理解力。它们是不同的,但却被造为一。当它们为一时,就被称为心智;所以它们是人类心智,我们生命的全部正是在那里才真正被发现。
正如宇宙中的一切事物(就是符合神性秩序的事物)都可以追溯到良善和真理,我们里面的一切事物则都可追溯到我们的意愿和理解力。这是因为凡我们所拥有的良善都取决于我们的意愿,凡我们所拥有的真理都取决于我们的理解力。这两种官能,就是我们这两个活生生的部分,接受良善和真理,并被它们作用:我们的意愿接受一切良善,并被它们作用,我们的理解力接受一切真理,并被它们作用。在我们里面,良善和真理只有在这两种官能中才能找到。此外,由于它们在别处找不到,所以爱和信在别处也找不到,因为爱和良善是相互依存的,信和真理同样是相互依存的。
由于宇宙中的一切事物都可追溯到良善和真理,教会里的一切事物都可追溯到爱所实行的良善和我们的信所理解的真理,并且我们因意愿和理解力而为人,所以我现在正呈现的神学也论述意愿和理解力。否则,我们不可能对它们有清晰的概念,也不可能有我们思考的坚实基础。
意愿和理解力也形成人的灵,因为它们就是我们的智慧和聪明得以找到的地方;或笼统地说,它们是我们生命自己的真正居所。相比之下,身体只是遵从命令的东西而已。
没有什么知识比知道我们的意愿和理解力如何构成一个心智更有价值的了。它们构成一个心智,就像良善和真理构成一个单一实体一样。意愿与理解力之间有一种婚姻,跟良善与真理之间的婚姻一样。也就是说,良善是某种事物的实现,真理则是所实现的事物的显现。同样,我们的生命正是通过我们的意愿实现的,而我们所实现的生命正是通过我们的理解力而向我们显现的。这是因为凡来自我们意愿的良善都在我们的理解力中取得形式,并在那里显现自己。
专注于良善和真理的人既有意愿,也有理解力;而专注于邪恶和虚假的人没有意愿或理解力。他们没有意愿,只有欲望,没有理解力,只有纯粹的知识。凡真正的人类意愿都乐于接受良善,凡真正的人类理解力都向真理敞开。这意味着意愿不能与任何邪恶联系在一起,理解力不能与任何虚假联系在一起,因为这些事物都是对立面,对立面是相互毁灭的。这就是为何凡专注于某种邪恶,从而专注于虚假的人不能称为理性、智慧或聪明的。再说,当我们是邪恶时,我们心智的内层就关闭。这些内层就是我们的意愿和理解力的首要居住地。我们以为,甚至当我们是邪恶时,也拥有意愿和理解力,因为我们说,我们在意愿并理解事物,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意愿”无非是欲望,我们的“理解力”纯粹是知识。NJHD 28-33
第二章 我们的主导爱
我们的爱就是我们的生命本身。我们的爱是什么样,就决定了我们如何生活,因而决定了我们作为人类的一切。然而,特别是我们的主宰或主导爱造就了我们是谁。
爱有许多从属于它的爱,就是源于它的爱。它们呈现出各种表现形式,但这些具体的爱是主导爱所固有的,并与它一起构成一个领域。主导爱就像它们的君主或首领。它掌管它们,并通过作为中间目的的它们作工,以便关注并努力实现自己的目的,就是所有目的中最主要和最终极的目的。它既直接又间接地如此行。凡属于我们主导爱的东西,我们都会爱之胜过一切。
凡我们爱之胜过一切的东西都不断呈现在我们的思维和意愿中。它构成我们生命的真正本质。例如,我们若爱财富胜过一切,无论金钱还是财产,就会不断盘算如何才能获得它。一旦获得它,我们就会感受到最深的喜悦;一旦失去它,我们就会感受到最深的悲痛,我们的心在它上面。我们若爱自己胜过一切,就会在每个微小时刻关注自己。我们思想自己,谈论自己,为自己谋利。事实上,我们的生命是纯自我的生命。
我们以凡我们爱之胜过一切的东西为我们的目的。我们不断在我们所做的每一件和一切事上都关注它。它在我们的意愿里面,就像河中的暗流,吸引我们并载着我们前行,哪怕在我们做其它事的时候,因为它是我们的动力。这就是我们在其他人身上看见并检查到的主导爱,我们利用它要么引领他们,要么与他们合作。
我们的品质完全取决于那掌控我们生命的东西。这就是那将我们彼此区分开的东西。这就是那如果我们良善,就决定我们的天堂,如果我们邪恶,就决定我们地狱的东西。它是我们本质的意愿,我们所宣称的一切,也是我们的性质。事实上,它是我们生命的真正实质。死后它无法改变,因为它就是我们真实的样子。
我们所找到的一切快乐、满足和幸福都从我们的主导爱来到我们这里,并回应这主导爱。我们称我们所爱的任何东西为快乐,是因为那就是它给予我们的感觉。我们也会称我们所思想,但不爱的某种东西为快乐,但那不是我们生命的快乐。享受我们的爱在我们看来就是良善,我们不喜欢的东西在我们看来则是邪恶。
有两种爱,一切良善和真理都是从这两种爱,如同从它们真正的源泉中产生的;还有两种爱,一切邪恶和虚假都是从这两种爱中产生的。作为一切良善和真理之源头的两种爱是对主之爱和对邻之爱,而作为一切邪恶和虚假之源头的两种爱是对我们自己的爱和对这个世界的爱。这后两种爱与前两种爱完全对立。
作为一切良善和真理之源头的两种爱(就是对主之爱和对邻之爱,如刚才所述)构成我们的天堂,所以它们也在天堂掌权;它们因构成我们的天堂,故也构成教会。作为一切邪恶和虚假之源头的两种爱(就是对我们自己的爱和对这个世界的爱,如刚才所述)构成我们的地狱,因而也在地狱掌权。
作为一切良善和真理之源头的两种爱(就是天堂的爱,如刚才所述)打开我们内在、属灵的自我,并赋予它形式,因为那是它们生活的地方。然而,当作为一切邪恶和虚假之源头的两种爱进行掌控时,它们关闭并破坏我们内在、属灵的自我,使我们照着它们主宰我们的程度和方式而受到尘世和感官的束缚。
爱自己就是只想为自己谋利益,不想为他人谋利益,除非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为了教会或国家,或任何人类团体或同胞的利益。爱自己也是只为自己的名声、地位或赞美而向他人行善;因此,我们若在我们为他们所行的这良善中看不到某种这样的回报,心里就会说:“有什么用呢?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有什么好处?” 然后就把它忘了。这表明,当我们陷入对自己的爱时,就不是在爱我们的教会、国家、团体、同胞,或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是在爱我们自己。
每当我们在我们所思所做的事上不考虑我们的邻舍,因而不考虑公共利益,更不用说主时,就陷入了对自己的爱。我们只意识到我们自己和自己的亲密圈子。这意味着当我们为自己和自己的亲密圈子做事,并且这事的确有利于公众和我们的邻舍时,那也只是为了做做样子。
说到“我们自己和自己的亲密圈子”,我的意思是,当我们爱自己时,也爱那些被我们称为自己人的人,尤其是我们的儿孙,一般来说,就是我们所认同,称其为“属于我们”的每个人。爱他们也是在爱我们自己。这是因为我们视他们为我们实际上的一部分,在他们身上看到我们自己。凡赞扬我们,仰慕我们,崇敬我们的人也都包括在我们称之为“属于我们”的那些人之中。
当我们轻视我们的邻舍时,当我们视凡不同意我们的人,就是凡不仰慕并崇敬我们的人为仇敌时,就陷入了对自己的爱。我们若出于这些原因对我们的邻舍心怀仇恨,迫害他们,就更深地陷入对自己的爱,若对他们充满报复,渴望毁灭他们,则陷得还要更深。如此行的人最终会爱上残忍。
我们可通过对比天堂的爱来说明对自己的爱是什么样。天堂的爱就是为了功用或服务本身而热爱功用或服务,为了我们为教会、国家、人类团体和同胞所行的良善本身而热爱这些良善。然而,当我们为我们自己而热爱这些东西时,就只是把它们当作伺候我们的仆人来爱。由此可知,当我们陷入对自己的爱时,就想要我们的教会、国家、人类团体和同胞来服侍我们,而不是想要服侍他们。我们把自己置于他们之上,把他们置于自己之下。
不仅如此,我们越深深处于天堂之爱(这爱就是热爱有用和良善的行为,并且当我们做这些行为时,就乐在其中),就越被主引领。因为这是主所在,并来自主的爱。另一方面,我们越深深陷入对自己的爱,就越自己引领自己,越自己引领自己,我们就越被我们自己的个人自我引领;而我们自己的个人自我无非是邪恶。这种自我实际上就是我们所遗传的邪恶,这邪恶就是爱自己胜过神,爱世界胜过天堂。
此外,只要它的缰绳一松(也就是说,对法律及其制裁的惧怕,以及对丧失名声、尊敬、职位和生命的惧怕所施加的外在约束一除去),自私的爱就会因其本性而变得如此疯狂,以至于不仅想统治地上的一切国家,甚至还想统治天堂和神性本身。它不分边界或界限。这就是所有陷入对自己的爱之人所隐藏的议事日程,尽管这爱在世上并不明显,因为在世上,上述缰绳和约束把它控制住了。当这样的人发现自己受阻时,就会等待时机,直到机会出现。这一切的结果就是,当我们陷入这爱时,就意识不到这种毫无意义的欲望就隐藏在我们里面。NJHD 54-71
第三章 对邻之爱,或仁爱
首先,我需要给 “邻舍”下个定义。毕竟,这是我们被要求去爱的那一位,也是我们要将我们的仁爱所给予的那一位。你看,我们若不知道 “邻舍”是什么意思,就可能会基本上以不加区分的那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仁爱,向恶人表达的仁爱和向善人表达的一样多,以至于我们的仁爱不是真正的仁爱。也就是说,恶人会利用他们的慷慨大方去伤害他们的邻舍,而善人则会行善。
如今绝大多数人认为,每个人都是他们同等的邻舍,他们应该慷慨地对待有需要的任何人。然而,应当仔细查看一个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并相应地表达仁爱。当我们致力于内在教会时,就会加以区分,因而聪明地如此行;但当我们致力于外在教会时,就会不加区分地如此行,因为我们不能作出这样的区分。
教会之人应该真正意识到的邻舍的不同类型取决于任何具体个人所处的良善。既然一切良善都来自主,那么主就是我们最高意义和最大程度上的邻舍,是作为一切良善之源头的邻舍。由此可知,只有人们有主在自己里面,他们才是我们的邻舍;既然没有哪两个人以同样的方式接受主,也就是接受来自祂的良善,那么也就没有哪两个人以同样的方式为我们的邻舍。就良善而言,天上的所有人和地上的所有善人都是不同的。在任何两个人里面找到完全一样的良善,这种事是永远不会发生的。良善需要各不相同,好叫每种良善都能独立存在。
然而,我们没有人能知道这一切区别,以及由此而来的照着接受主的不同方式,也就是从祂接受良善的不同方式所产生的邻舍的一切不同类型。甚至连天使也不知道这一切,除非以一种总体的方式按类别及其子类别来知道;主对身在教会的我们的一切要求,就是我们按我们所知道的去生活。
既然每个人的良善都是不同的,那么可知,每个人的良善的性质就决定了这个人能在多大程度和何种意义上成为其他人的邻舍。我们可从主的比喻中看到事实就是这样,即:有一个人落在强盗手中,祭司和利未人都从他旁边经过,留下他半死不活,而撒玛利亚人在给他包扎好伤口,倒上油和酒之后,就把他扶到自己的牲口上,带他到客店里照顾他,并安排妥当。这个撒玛利亚人被称为“邻舍”,因为他将仁之良善付诸实践(路加福音10:29–37)。由此可知,一个邻舍就是一个致力于行善的人。撒玛利亚人倒在伤口上的油和酒也表示它向我们展示的良善和真理。
从以上所述可以看出,从最广泛的意义上说,良善本身就是一个人的邻舍,因为人们照着他们所行良善的性质而为邻舍,而这良善是他们从主那里获得的。此外,既然良善本身是一个人的邻舍,那么爱就是一个人的邻舍,因为一切良善都是爱的事。这意味着任何个人都照着他的爱,也就是主的恩赐的性质而担当一个邻舍的角色。
从沉浸于对自己的爱之中的人身上明显看出,那使一个人成为一个邻舍的,就是爱,我们照着我们爱的性质而成为邻舍。这些人视那些最爱他们的人,也就是说,那些最属于他们自己的人为邻舍。他们拥抱这些人,亲吻他们,为他们谋利,称其为亲人。他们接受他人为邻舍只到他人从他们那里接受爱的程度,因而取决于这爱的质和量。像这样的人从自己开始确定谁是他们的邻舍,因为正是他们的爱构成他们的邻舍,并确定谁是这邻舍。
然而,那些不首先爱自己的人,如主国度中的所有人,从我们应该首先爱的那一位,也就是从主开始确定谁是他们的邻舍,并且接受人们为邻舍取决于他们对主和来自主的爱。这清楚表明,我们属教会的人应该从哪里开始判定谁是我们的邻舍,还表明人们照着来自主的良善,也就是基于良善本身而为我们的邻舍。
此外,在马太福音,主告诉我们,这是真的。祂对那些行善的人说,他们给祂吃,给祂喝,收留祂,给祂衣服穿,到监里来看望祂,然后又说,只要他们做在祂家人中最小的一个身上,就是做在祂身上了(马太福音25:34–40)。
按灵义来理解的这六种善行,就包含了邻舍的所有类型。这也表明,当他们爱良善时,就是在爱主,因为主是良善的源头,是致力于良善的那一位,也是系良善本身的那一位。
然而,不仅仅是作为个体的人是邻舍,集体的人也是邻舍。也就是说,邻舍也可以是大大小小的团体,我们的国家,教会,主的国度,尤其是主自己。这些是“我们的邻舍”,我们应当出于爱向他们行善。
这些也是层级逐渐上升的邻舍。许多人组成的一个团体就是比一个人层级更高的邻舍。我们的国家则在还要更高的层级上,教会在进一步更高的层级上,主的国度在又进一步更高的层级上,而主是我们最高层级的邻舍。这些上升的层级就像一架梯子的梯阶,而主在梯子的顶端。
一个团体是比一个人程度更高的邻舍,因为它是由许多个人组成的。我们应该像对待个人一样,照着我们在其中发现的良善而对它施以仁爱。这意味着向一个诚实人组成的团体所实施的仁爱完全不同于向一个不诚实的人组成的团体所实施的仁爱。当我们因我们对良善的爱而关心一个团体的福祉时,就在爱这个团体。我们的国家是比我们的团体程度更高的邻舍,因为它是一种父母。它是我们出生的地方;它滋养我们,保护我们免受伤害。我们应该出于爱根据我们国家的需要而向它行善,尤其关注它的营养,关注生活在其中的人们的文明生活和属灵生活。他们若爱我们的国家,因关心它而向它行善,在来世就会爱主的国度,因为在来世,主的国就是我们的国家。此外,凡爱主国度的人都爱主,因为主绝对是祂国度的全部。
教会是比我们的国家程度更高的邻舍,因为我们若关心教会,就是在关心我们国家人民的灵魂和永生。这意味着我们若出于爱关心教会,就是在爱一个更高层级上的邻舍,因为我们正在为他人渴望并努力争取天堂和永恒幸福的生活。
主的国度是层级还要更高的邻舍,因为主的国度是由所有行善的人,包括地上的人和天上的人组成的。这意味着主的国度是一切良善聚集在一起的地方。当我们爱这国度时,就是在爱行善的每个人。
这些是邻舍的层级,对致力于爱邻舍的人来说,爱按着这些层级增长。然而,这些层级有一定的顺序,按照这个顺序,主要或更高的层级要优于次要或较低的层级;由于主在最高层级上,在任何层级上都作为我们所追求的目标而成为我们的中心焦点,所以爱祂要高于所有人和物。这能使我们知道对主之爱是如何与对邻之爱结合在一起的。
人们常说,我们的邻舍是我们自己,意思是说,我们首先要照顾好自己。然而,仁爱的神学告诉我们应当如何理解这句话。我们都需要确保拥有生活必需品,如食物、衣服、住所,以及我们参与社会生活所必需的更多东西。我们不仅要为自己,还要为依靠我们的人,不仅为当前,还要为将来提供这些必需品,因为我们若不为自己获得生活必需品,就没有任何条件来表达仁爱。事实上,我们尚需这一切。
下面的对比可以说明,我们要如何成为我们自己的邻舍。我们都需要为自己的身体提供衣食。这个需要首先到来,但目的是为了拥有在一个健康身体中的健康心智。此外,我们都需要为我们的心智提供食物,这食物的形式就是那些关注聪明和智慧的事物,目的是心智能有条件来为我们的同胞、人类团体、国家和教会,因而为主服务。我们若如此行,就是在为我们的永恒福祉做准备。由此可见,最重要的是我们行动的最终目的,因为一切都取决于此。
这就像一个人盖房子。首先,我们需要打地基,打地基的目的是盖房子,而盖房子的目的是住在里面。如果我们认为,对我们自己来说,成为一个邻舍是实际上首先到来的,那么这就像视地基为目的,而不是视房子和我们在房子里的生活为目的;而事实上,我们在房子里的生活才是真正的首先和最终的目的,房子及其地基都只是实现这个目的的手段。
这个目的告诉我们要如何成为我们自己的邻舍,首先照顾好自己。如果这个目的是仅仅为了财富,或享乐、显赫,或诸如此类的东西而比别人更富有,那就是一个坏的目的。我们是在爱我们自己,而不是爱我们的邻舍。然而,如果这个目的是获得财富,以便适合为我们的同胞、人类团体、国家和教会服务,那么这就像为了类似目的而谋求职位,我们就是在爱我们的邻舍。我们行动的实际目的使我们成为我们所是的人,因为目的是我们的爱。对每个人来说,我们首先和最终的目的都是我们最爱的东西。
这一切都是关于我们邻舍的。现在我需要讨论对邻之爱,或仁爱。许多人以为,对邻之爱在于施舍穷人,为有需要的人提供资源,向任何人行善。然而,仁爱就是谨慎行事,意在取得一个好的结果。我们若向贫穷或有需要的作恶者提供资源,就是在通过提供这些资源而伤害我们的邻舍,因为这些资源加强了作恶者的邪恶,为他们提供了伤害他人的手段。当我们向善人提供资源时,情况就不同了。
不过,仁爱的范围远远超出了穷人和有需要的人。仁爱就是在我们所做的一切事上都做正确的事,在每个责任岗位上尽职尽责。一个法官若为了公正而行公正,就是在践行仁爱。法官惩罚犯了罪的,宣判无辜者无罪,就是在践行仁爱,因为他们如此行就是在照顾好自己的同胞,照顾好自己的国家。牧师为了真理和良善而教导真理,把人们引向良善,就在践行仁爱。
然而,他们若为了自己,或世俗目的而做这些事,就不是在践行仁爱,因为他们是在爱自己,而不是他们的邻舍。
其他人也是如此,无论他们是否担任某种职务,如子女对父母,父母对子女,仆人对雇主,雇主对仆人;臣民对君主,君主对臣民。他们若为了职责而履行职责,为了公平而行公平,就是在践行仁爱。
这之所以是对邻之爱或仁爱的事,是因为每个人都是我们的邻舍,如前所述,但方式各不相同。一个更小或更大的团体更是一个邻舍,国家还要更是一个邻舍,主的国度尤其是邻舍,而主是最重要的邻舍。从最广泛的意义上说,来自主的良善是我们的邻舍,这意味着诚实和公正也是我们的邻舍。因此,那些做善事,因为它是良善,做诚实和公正的事,因为它是诚实和公正的人都在爱自己的邻舍,并践行仁爱。这是因为他们的行为是出于对良善、诚实和公正的爱,因而是出于对那些我们在其中发现良善、诚实和公正之人的爱。
仁爱是一种内在动机,使我们想做善事,并且没有任何回报地做善事。如此行就是我们生活的喜乐。当我们出于一种内驱力实行良善时,我们所思所说,所打算所实行的一切细节都包含仁爱。我们可以说,就我们的更深性质而言,当良善是我们的邻舍时,我们和天使都是仁爱本身。这表明仁爱延伸的何等远。
如果人们以对自己和世界的爱为自己的目的,那么就没有什么方法使他们能专注于仁爱。他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是仁爱;他们完全不理解这一事实:向邻舍意愿并实行良善,不寻求报答,就是他们里面的天堂;这种驱动力所固有的幸福与天堂天使所拥有的一样多,比话语所能传达的还要多。这是因为那些自私地爱自己和世界的人以为,他们若被剥夺他们在显示自己的声望和财富中所得的快乐,就不再有任何快乐了;而事实上,那将是一种无限超越的天堂快乐的开始。NJHD 84-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