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威登堡研究中心 《生命真相》 (小说)《灵界启示录》第三章 属灵的争战 1

(小说)《灵界启示录》第三章 属灵的争战 1

第三章 属灵的争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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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初晴的一个早晨,在一条宽阔的大道上,绿色草坪与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之间,外冰冰头戴一顶硕大的彩色草帽, 掩住了半边身子和玫瑰一样漂亮的半边脸,只露出一只描绘得如烟如云的大眼睛和彩色字母一样神秘的丰唇。

她身穿一件超肥超大拖地花裙子,衬出纤纤细腰,像开屏的孔雀一样招摇过市,吸引着路人的目光。她的内在人内冰冰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监视着她的行动。

外冰冰用芭蕾舞演员训练有素的轻盈, 脚不点地般挪移在树荫下的花砖地上,像个骄傲的天鹅一般引颈而行,坦然迎接众人的瞩目。

一望见报社的大楼,内冰冰就不由皱起眉头,这是她害怕的地方。《中国经济开发报驻S省分社》的大牌子,就像那座雷锋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外冰冰把她从一个万众瞩目的首席芭蕾舞名角,变成了这个不入流报社里人人诟病的广告女郎,这是令内冰冰始料不及的大变故。周牧师以内冰冰的名义出面劝阻,被她几句话就顶的败下阵来。

“我的灵魂命令我不要改行?她凭什么指挥我?她能给我幸福吗?”外冰冰一脸讥讽:“就凭她的穷清高,我什么时候能开宝马住豪宅?”

周牧师回来对内冰冰说:“她被一个金钱至上利欲熏心的邪灵控制了,完全无法和她对话。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有那句成语——”

内冰冰看到周牧师沮丧的样子,忍不住问:“什么成语?你是身经百战的赶鬼大师,怎么连一个肉体人也对付不了?”

“对牛弹琴!唉,面对一个除了金钱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我真是无言以对。要让她明白人生的意义,给她纠正三观,得把她重新带到幼儿园里上课才行!”

“那也没有用!”内冰冰说:“我读了史威登堡的著作才明白,对于地狱灵来说,天堂反而是他的地狱,地狱才是他的天堂!没有信仰的人比动物更可怕,因为他们的欲望比动物强烈千百倍,而被物欲和我欲控制的人,就是魔鬼,不可改变!因为他们以此为乐,不想改变!”

外冰冰对于内在自己的痛苦和愤慨毫不理会,飞鸿掠影地走进报社大楼,在大厅的镜子前摘下大草帽, 自恋地欣赏着镜中的自己。她即兴用手拉起长裙,飞快地旋了一个舞步, 对镜子作了一个“外冰冰式的微笑”:浓密的长睫下垂,嘴角上挑,又妩媚又调皮,瞬间的眼风勾魂摄魄,迷人而致命。内冰冰几乎要惊叫起来:这个女人是她王冰冰吗?怎么比李小梅还妖冶放浪?

外冰冰完全不顾自己灵魂的悲哀,自得意满地离开镜子,走向一楼敞着门的广告部。

此时,蜂巢一样多事的分社广告部办公室内,电风扇飞转,几个记者正嘻笑着, 传看一张苛毒而有趣的漫画:这是女人头与蝙蝠身躯的奇异混合体,把外冰冰妖冶的面孔、翘鼻子、大眼睛和美丽而性感的丰唇,都画得十分夸张而有趣。

漫画传到一版老李手上,他嘿嘿笑着,挥笔写道:

“蝙蝠女郎!美丽的炸弹!!”

他用墨笔把蝙蝠女郎四个字描了又描。

三版的小王抢过去,在上面题写道:“ 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小王兴奋地一拍手:“妙极啦!用蝙蝠女郎形容王冰冰最恰当。她就是一只大蝙蝠, 为了拉广告四处飞,浓妆艳抹,与一大群有权有钱的男人搅在一起,为了金钱不择手段。”

副刊的小周说:“不,我觉得她象魔术师的箱子,一个五光十色的迷团, 能把手绢变成鸽子,能把纸牌变成彩球,让人眼花缭乱,太美妙了,我怎么也说不清。 ”他的嘴角居然流下垂涎的口水。

小王油嘴滑舌地说:“王冰冰的秘密武器是她的笑,那真叫‘致命的微笑’。 ”他边说边摹仿着,“她的眼皮往下一垂,嘴角往上一挑,半是遮掩半是挑逗,又含蓄又放肆, 男人一见,就让她的眼风给结果了。”

小王做了一个中弹后仰的姿势, 引来老记们的哄堂大笑。

周末版的小刘也来了精神,挑起更暧昧的话题:“听说她离过两次婚, 和第三任丈夫还没离,就逃到报社来了。”

老李反驳道:“你听谁说的?她今年才二十五岁,哪来的时间结三次婚!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小刘不服气地说:“是咱们部头亲口对我说的。 ”他对坐在一张报纸后边津津有味偷听的单举喊道:“头,我说得不错吧?”

分社副社长兼广告部部长单举慢慢从报纸后露出脸来。 这是一张典型的“农民伯伯”的面孔,肥脸、突嘴、秃顶,皱纹纵横,老气横秋,一对白大于黑的眼睛狡诘地转动着。

单举不自然地长叹一声,装出一付沉痛的模样,说道:“唉,都怪我心太软。 那次她深夜女扮男装在大街上狂奔,拦住我的车子,说有人追杀她。 我听她讲自己父母双亡的身世,就把她聘到咱们报社,不想引来了祸水。 她的年龄可能是虚报的,她们那些当演员的,拉拉面皮,做个美容术,一下子就能年轻十岁。”

老李摹仿单举的模样,长叹道:“唉,咱们头是追悔莫及呀!”众人又大笑起来。

漫画传到摄影记者于哲手上。他看着漫画皱起眉头,脸上现出一付复杂的表情。

他摆弄着一台摄影机,在往里面装胶片,一直沉默地听着人们的议论。此时, 他接过漫画看了看,伸手拿来一支朱红画笔,沿着外冰冰的脸和怪异的黑翅膀, 画了一个大问号,给这张漫画勾出一个血红的轮廓。

老李怪声怪气地说:“这一笔加得好,这个女人的结局,一定与血有关。”

小王说:“王冰冰真的是个问号,她放着歌舞团的首席女演员不当, 为什么跳槽到报社来作广告小姐?”

单举慢腾腾却充满恶意地说:“她本来就是芭蕾舞女,来当广告女是近亲结婚嘛。”

老李亢奋的说:“王冰冰呀,也没什么秘诀,就是靠一张脸蛋儿,吃广告这碗花花饭。”

内冰冰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只觉得自己的脸像被人打了耳光一样,火辣辣地发热。

外冰冰此时也沉下脸来,手紧紧抓住大草帽,把它翻过来卷过去,站在走廊里继续偷听。

于哲说:“头,我看是你工作分配不当。不如让她在家坐摊当编辑, 免得给咱报社带来不好的影响。”

单举委屈地嚷嚷道:“我分配不当?她就是冲着这广告来的,不让她干这一行, 她怎么去展览自己的脸蛋儿?”

内冰冰看到外冰冰也紧紧咬住下唇,竭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只听老李又说道:“对,王冰冰的口头禅是‘卖脸不卖身’嘛! ”人们不怀好意地哄笑起来。

外冰冰再也听不下去了,一跺脚旋风一样冲进房门。内冰冰也跟着她进了房间。

谈兴正浓的人们一见外冰冰进来,一下子都闭了嘴,装出埋头工作的样子。老李想把漫画藏起来,他伸手的动作,让外冰冰的注意力转到那张画上。她走过去抢过漫画, 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愤怒,把漫画装进了手提包。

她一转身便换成了动人的微笑, 落落大方地站在地中央像在舞台上报幕一样,朗声说道:

“谢谢诸位,只说我卖脸,没说我卖身,已经是对我的褒扬了, 我王冰冰由衷地感谢大家——嘴上留情。”

她笑眯眯地逐个打量着同事们尴尬的脸,又像在舞台上谢幕一样, 仪态万方地深深鞠了一躬,姿态优雅地退出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同事们鸦雀无声,面面相觑。单举扔下报纸站起来,阴阳怪气地说:“以后你们说话注意一点,好不好?”

老李说:“咦,你不是也跟我们一起说了吗?”

单举有点窘:“要说嘛,也得小声点儿,关起门来说嘛。我是头,她万一出了事, 我不好交代呀!”

人们哄笑起来。

小王扮了个鬼脸:“咱们都上当了。头对王冰冰是大爱若恨哪!”

于哲老老实实地问:“爱?咱们头都50多了,王冰冰才25,这、这合适吗?”

老李鬼鬼祟祟地说:“那才有戏看呢。”

人们再次笑得前仰后合。

外冰冰依在走廊的墙上,泪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内冰冰看到她那么伤心,真想为她擦去眼泪,可她的手连一滴泪水都拂不动,她只能想:她还知道伤心,看来还有救。

可就在此时,她听见那个邪灵用一种咬牙切齿的声音对外冰冰说:“王冰冰,你已没有退路,也怪不得别人,挤进广告女这块黑面团里, 就只能任人揉捏了。别听他们嚼舌头。只要你有了钱,享受自己的生活,开宝马住豪宅,那时他们就会像狗一样的来巴结你啦!”

外冰冰听了这话,立即止住了眼泪,她跑进洗手间用冷水冲去泪痕,从手提包里拿出粉盒,在镜子前一边补妆,爱怜地用粉扑拍打着自己的脸, 一边和邪灵对话:“我不怪同事们,我的确是笑脸、媚脸、冷脸、苦脸随时更换,我的确是靠这张脸吃饭,靠这张脸皮谋生!我不能哭, 哭会很快变老变丑的,连卖脸的资本都没有了。”

外冰冰对着镜子做了个自我解嘲的鬼脸,放下眉笔,又拿起口红, 她反复打量着自己,用手按住镜面上那只俊俏的鼻子。

内冰冰听到邪灵又继续蛊惑她说:“冰冰呀冰冰,你过去穷清高,多愁善感,除了让良心有一点安慰,其他的有什么用?没权没钱,谁也不买你的账。白加一都变了,你也得变!你已没有退路, 当好广告女郎,是你唯一的出路!”

内冰冰听到邪灵的话,气的要命。可她无法和外在的自己对话,那个邪灵也不再露面,只是用思维指挥和控制外冰冰,她只能忍气吞声,继续看着另一个自己像木偶一样,被邪灵操纵和愚弄,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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