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威登堡研究中心 史公神学著作 第10章 人自己的谨慎什么都不是;它只是看似某种东西,并且当有这种表象;但圣治因延伸到最小细节而是普遍的

第10章 人自己的谨慎什么都不是;它只是看似某种东西,并且当有这种表象;但圣治因延伸到最小细节而是普遍的

第10章 人自己的谨慎什么都不是;它只是看似某种东西,并且当有这种表象;但圣治因延伸到最小细节而是普遍的

191.人自己的谨慎什么都不是,这种观念与表象截然相反,因而与许多人的信念相反。正因如此,凡基于表象持守人类的谨慎可以说明一切的信念之人,若不通过基于深入调查的推理,并且必须是取自原因领域的推理,就不会信服这一真理。表象是一个结果,原因则揭示它的源头。在这段开场白中,有必要说一说关于这个主题的普遍信念。教会的教导与表象相反,即:爱和信来自神,而非来自人,智慧和聪明,因而谨慎,以及总体上一切良善和真理也是。当接受这种教导时,就必须承认这一事实:人自己的谨慎什么都不是,只是看似某种东西。谨慎只来源于聪明和智慧,而聪明和智慧只来源于对真理和良善的理解和由此而来的思维。那些承认圣治的人接受并相信刚才所说的这一切,而那些只承认人类谨慎的人则不然。

教会的教导,即一切智慧与谨慎皆来自神,和世界的教导,即一切智慧与谨慎皆来自人,必有一个是真理。除了承认教会的教导是真理,世界的教导是表象之外,还有别的方法能调和这两种互相矛盾的教导吗?因为教会从圣言获取证据,而世界从人的自我获取证据。圣言来自主,而人的自我来自人。正因谨慎来自神,而非来自人,所以基督徒在敬拜时,会祷告说,神会引导他的思想、计划和行为;还补充说,他凭自己无法做到。此外,当看见人们行善时,他会说,是神引导他们如此行,等等。若非在更深层次上相信这一点,谁会如此说呢?这种更深层次的相信就来自天堂。但当一个人私下思想并搜集论据支持人类的谨慎时,他就会相信来自世界的对立面。然而,对那些心里承认神的人来说,内在信仰会胜出;而对那些心里不承认神的人来说,无论他们说什么,外在信仰会胜出。

192.我说过,如果人们基于表象,即人类谨慎能说明一切来相信,那么使他们信服的唯一方法就是用基于深入调查的推理,并且必须是取自原因领域的推理。所以,为了取自原因领域的这些推理要点能清楚显明给理解力,必须按其适当顺序提出它们,顺序如下:

⑴人的一切思维都来自他的生命之爱的情感;凡不是由这些情感所产生的思维都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

⑵唯独主知道一个人的生命之爱的情感。

⑶主通过祂的圣治引导一个人的生命之爱的情感,同时引导产生人类谨慎的思维。

⑷主通过祂的圣治将整个人类的情感整合为一个单一形式,该形式是一个人的形式。

⑸因此,来自人类的天堂和地狱就处于这样一个形式。

⑹那些只承认自然和人类谨慎的人构成地狱,而那些承认神和祂的圣治之人构成天堂。

⑺除非在人看来,他似乎凭自己思考,凭自己管理一切,否则这些事没有一样能实现。

193.⑴人的一切思维都来自他的生命之爱的情感;凡不是由这些情感所产生的思维都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在本书前面部分,以及《圣爱与圣智》一书,特别是该书第一部分和第五部分,我已经说明生命之爱,情感及其思维的本质,还说明由这些所产生、存在于身体中的感觉和行为的本质。既然这些是原因的源头,而人类的谨慎作为结果从原因流出,那么有必要在此对它们陈述一二。因为前面所写的内容无法与后面所写的内容紧密连贯起来,除非回顾前面的内容,并把它们放在一起来看。

在本书前面部分和刚才所提到的《圣爱与圣智》一书,我已说明:主里面有神性之爱和神性智慧;这两者是生命本身;人从这两者中获得意愿和理解力,从神性之爱获得意愿,从神性智慧获得理解力;人体里面的心和肺对应于这两者。由此清楚可知,心跳和肺呼吸怎样一起掌管人的整个身体,意愿和理解力就怎样一起掌管人的整个心智。因此,如前所述,每个人里面都有两个生命原理,一个是属世的,一个是属灵的;生命的属世原理是心跳,生命的属灵原理是心智的意愿;它们各自都与自己的配偶结合,与它同居,并一起执行生命的功能;心与肺结合,意愿则与理解力结合。

既然意愿的灵魂是爱,理解力的灵魂是智慧,两者都来自主,那么可推知,爱是每个人的生命,并且是与智慧结合的那种生命;或也可说,意愿是每个人的生命,并且是与理解力结合的那种生命。关于该主题的详情,可参看本书的前面部分,以及《圣爱与圣智》一书,特别是该书的第一部分和第五部分。

194.在刚才所提到的《圣爱与圣智》一书,我已说明:生命之爱从自身产生被称为情感的从属之爱,这些情感既有外在的,也有内在的;它们合在一起时,可以说构成一个领地或王国,其中生命之爱是领主或国王。我还说明:这些从属的爱或情感各自与自己的配偶结合;内在情感的配偶被称为感知,外在情感的配偶被称为思维;它们各自与自己的配偶同居,执行各自的生命功能;又说明:每一对的结合都像生命存在与生命显现的结合,该结合具有这种性质,一个若没有另一个,就什么都不是;因为生命的存在若不显现,算什么呢?生命的显现若非来自生命存在,算什么呢?此外,生命里面的这种结合就像声音与和声,或声音与言语之间的结合,一般来说,就像心跳与肺呼吸之间的结合;该结合具有这种性质:一个若没有另一个,就什么都不是,并且各自都通过与对方结合而成为某种东西。要么它们里面必须有结合,要么结合必须通过它们产生。

以声音为例。人若以为,只要声音里面有使它与众不同的东西,声音就不存在,就大错特错了。此外,声音对应于人的情感;由于声音里面总有某种与众不同的东西,所以一个人的爱之情感可以从他说话时的声音得知,他的思维则可以从声音的变化,也就是言语得知。正因如此,更有智慧的天使仅仅从一个人说话的嗓声就能发觉他的生命之爱,连同源于这些爱的某些情感。提及这些事是为了让人们知道,情感离了它的思维是不可能的,思维离了它的情感也是不可能的。关于该主题的详情,可参看本书,以及《圣爱与圣智》一书。

195.由于生命之爱有自己的快乐,其智慧也有自己的享受,每种情感同样如此,每种情感本质上都是源于生命之爱的一种从属之爱,就像来自源泉的一股溪流,来自树木的一个枝子,或来自心脏的一根动脉一样,所以每种具体情感都有自己的快乐,由此而来的每种具体感知和思维也有自己的享受。由此可推知,各种快乐和享受构成人的生命。没有快乐和享受的生命算什么呢?它不是有活力的东西,而是毫无生气。减少快乐和享受,你会变得冷漠和迟钝;把它们拿走,你将咽下最后一口气,必死无疑。

生命之热就来自情感的快乐,来自感知和思维的享受。既然每种情感都有自己的快乐,由此而来的思维有自己的享受,那么由此可以看出良善和真理源于何处,以及良善和真理的本质。每个人的良善就是那令他的情感快乐的东西,真理则是由此令他的思维享受的东西。因为每个人都将他出于意愿之爱而感觉为快乐的东西称为良善;将他出于理解力的智慧而由此感知为享受的东西称为真理。两者都从生命之爱流出,如同水从源泉流出,或血从心脏流出。它们合在一起就像包围整个人类心智的大气或波浪。

快乐和享受这两者在心智中是属灵的,在身体中是属世的;它们一起构成人的生命。由此清楚可知,那在人里面被称为良善的是什么,被称为真理的又是什么;以及那在人里面被称为邪恶的是什么,被称为虚假的又是什么。因为摧毁他情感快乐的东西对他来说就是邪恶,摧毁由此而来的他思维享受的东西就是虚假。由此也清楚可知,由于邪恶的快乐和虚假的享受,我们很可能将它们称为良善和真理,并信以为良善和真理。事实上,良善和真理是心智形式的状态转换和变化;但它们只有通过它们的快乐和享受才能被感知到,并拥有自己的生命。提及这些事是为了让人们知道,在自己生命中的情感和思维是什么样。

196.既然正是人的心智而非他的身体在思考,并且心智出于其情感的快乐进行思考,既然人的心智就是他死后活着的灵,那么可推知,人的灵无非是情感和由此而来的思维。思维离了情感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从灵界的灵人和天使的状态很清楚地看出来。在那里,所有人都基于其生命之爱的情感进行思考,这些情感的快乐像大气一样包围着每个人。在那里,所有人都照着通过他们的思维从他们的情感发出的那些气场而联结在一起。此外,在那里,从各人的生命气场就能认识到各人的性质。由此可见,每个思维都来自某种情感,是其情感的一个形式。意愿和理解力,良善和真理,以及仁和信都是如此。

197.⑵唯独主知道一个人的生命之爱的情感。人知道自己的思维和由此产生的意图,因为他在自己里面看见它们;由于它们是一切谨慎的源头,所以他也在自己里面看见这一点。如果他的生命之爱是对自己的爱,那么他就会以自己的聪明为骄傲,将谨慎归给自己,并搜集证据来支持它,从而远离对圣治的承认。如果他的生命之爱是对世界的爱,情况也一样;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远离到那种程度。由此可见,这两种爱将一切都归于人和他的谨慎;若深入检查一下,就会发现它们不将任何东西归于神和祂的圣治。因此,当这样的人碰巧听说,人类的谨慎什么都不是,唯独圣治掌管一切时,他们若是彻底的无神论者,就会嘲笑它;即便他们的记忆里还残留着某种宗教的东西,并且有人告诉他们,一切智慧都来自神,他们乍一听仍然赞同,然而内心里,就是在灵里,却否认它。那些爱自己胜过神,爱世界胜过天堂的牧师;或也可说,那些为了地位和利益而敬拜神,却又传讲仁和信,一切良善和真理,以及一切智慧,甚至一切谨慎都来自神,丝毫不来自人的牧师尤其是这样。

在灵界,我曾听见两个牧师与一个皇家大使争论人类的谨慎,即它来自神,还是来自人。这场争论逐渐升温。其实这三人心里信的都一样,即:人类的谨慎成就一切,圣治什么也做不了。然而,那时两个牧师还具有神学热情,于是就坚称智慧或谨慎丝毫不来自人;当大使反驳说,这意味着思维也丝毫不来自人时,他们说:“一点也不来自人。”天使发觉这三人其实持有相同的信仰,于是就吩咐大使换上牧师袍,并相信自己是一个牧师,然后再发言。他照做后,大声宣称,人里面绝无可能有智慧或谨慎的一丝痕迹,除非它来自神;并且他还以其惯用的雄辩术和充足的理性论据捍卫这个观点。然后天使又吩咐两位牧师脱下牧师袍,换上政客的长袍,并相信自己是政客。他们照做了,并立刻出于其内在自我思考,出于他们以前心里所钟爱的论据发言;这些论据都是支持人类谨慎,反对圣治的。之后,这三人因持有相同的信仰,故成为挚友,并一起踏上人自己的谨慎之路,而这条路通向地狱。

198.前面(196节)说明,人所拥有的思维,无不来自其生命之爱的某种情感;思维无非是情感的形式。既然人能看见自己的思维,却无法看见自己的情感,只能感受它们,那么可推知,人断定自己的谨慎成就一切,是基于处于表象的视觉,而非基于进入感觉,不进入视觉的情感。因为情感只有通过思维中的一种快乐和推理某事时的一种满足才能显明;那时,这种满足和快乐便与那些出于爱自己或爱世界而相信自己的谨慎之人里面的思维合为一体。思维漂浮在自己的快乐中,就像船只漂浮在河流上;而船长因注意力都在风帆上,故没有注意到这河流。

199.当人的外在情感的快乐与某种身体感觉的快乐行如一体时,人实际上能反思这种快乐。然而,他不会反思这一事实:这快乐来自他思维中的情感的快乐。例如,当通奸者看见一个淫妇时,他两眼会充满淫欲之火,他出于这种欲火而感觉到身体上的快乐,仍感觉不到其思维里的情感或欲望的快乐,只感觉到与身体有关的一种强烈欲望。森林里的强盗在看见旅行者时,海上的海盗在发现船只时,以及类似情形,也是如此。显然,这些快乐主宰了人的思维,没有它们,思维不存在。然而,他认为只有思维是真实的。而事实上,思维无非是被他的生命之爱组合成形式的情感,好叫情感显现在光中。因为一切情感都在热中,一切思维都在光中。

此处谈论的是思维的外在情感,这些情感出现在身体感觉中,很少出现在心智的思维中。思维的内在情感产生外在情感,但它从来不在人面前显现。人对这些情感的了解,不比睡在马车里的人对路途的了解,或人对地球公转的感觉多。鉴于人对发生在其心智内层的事件一无所知,而这些事件如此无限,以至于不可数算;然而,进入他的意识思维的极少数外在事件是从内层产生的,内层唯独由主通过祂的圣治掌管,人只在这少数外在事件上与主合作,那么谁能说他自己的谨慎成就一切呢?你若真的看见一个思维观念被完全打开,就会看见令人震惊的奇妙事物,数量多到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人的心智内层里面有如此多的事物,以致它们无法数算,这一点从身体的无限多个组成部分清楚看出来;它们无一进入人的视觉或意识。人所意识到的一切,仅仅是极其简单的一个活动;然而,这个活动却需要数千条运动或肌肉纤维,数千条神经纤维,数千条血管,数千种肺部成分(它们必须在每个动作中合作),脑部和脊髓中的数千种成分,构成人类心智的属灵人中的更多成分(所有这些成分都是情感,以及由此产生的感知和思维的形式)的一致同意。安排内层的灵魂,不也安排源于它们的活动吗?人的灵魂无非是他的意愿之爱和由此而来的他的理解力之爱。这爱的性质决定了整个人的性质;而他的性质取决于他管理其外在的方式,他与主在这些外在中合作。因此,如果人将一切归于自己和自然界,那么对自己的爱就会成为灵魂;但如果他将一切归于主,那么对主的爱就会成为灵魂;这爱是属天堂的,而前一种爱是属地狱的。

200.既然人的情感的快乐源于至内层,并通过内层进入外层,最后进入身体中的最外层元素,它们载着人,如同风浪载着船只;既然除了发生在心智的最外层功能和身体的最外层功能中的事之外,这些事无一向人显明,那么人怎能仅仅因为少数似乎在他控制之下的表面事务,就宣称自己拥有神性之物呢?当他从圣言知道,若不是从天上赐的,人就不能得什么;从理性明白,这种表象被赐予他,是为了他能作为一个人活着,明白何为善恶,选择这个或那个,并将他所选择的东西归给他自己,因而能与主相互结合,被改造、重生和得救,从而活到永远时,更不应该宣称神性之物是自己的。我在前面已经解释:这种表象被赐予人,是为了他可以出于自由照着理性行动,因而貌似凭自己行动,而不是让他垂下双手,等候流注。这给前面所论证的第三个要点提供了支持,即:主通过祂的圣治引导一个人的生命之爱的情感,并同时引导产生人类谨慎的思维(192节)。

201.⑷主通过祂的圣治将整个人类的情感整合为一个单一形式,该形式是一个人的形式。下一节我们会看到,这是圣治的普遍目的。那些将一切归于自然界的人也将一切归于人类的谨慎,因为那些将一切归于自然界的人心里否认神;那些将一切归于人类谨慎的人心里否认圣治;这两者是无法分开的。然而,这两种人为了自己的好名声,出于失去它的恐惧,口头上都声称圣治是普遍的,其细节取决于人,这些细节的总和就是所谓的人类谨慎。

但请认真想想:当细节被拿走时,普遍的圣治算什么呢?它不就成了纯粹的一个词语吗?因为我们所说的普遍,是由最小的细节一起构成的,就像总体由它的具体部分产生一样。所以,如果你拿走细节,那么普遍算什么呢?不就成了里面是真空的某种东西,因而就像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的一个表面,或没有任何组成部分的一个复合物吗?如果我们说,圣治是一个普遍政府,而事物却得不到管理,仅仅保持联系,政府事务由他人打理,这怎能叫一个普遍政府?没有哪个国王有这样的政府,因为如果有国王真的允许他的臣民去管理他王国的一切,他就不再是一个国王,只是叫做国王。因此,他只是拥有头衔的尊严,没有任何实质的尊严。政府不能指望这样一个国王,更不说普遍政府了。

在神方面被称为圣治的,在人方面被称为谨慎。正如当一个国王除了头衔之外,没有为自己保留任何东西时,我们不能说他拥有普遍的谨慎,以便他的王国被称为一个王国,因而被凝聚在一起,同样,当人靠自己的谨慎提供一切事物时,我们无法谈论什么普遍圣治。这同样适用于当我们谈论自然界,断言神创造宇宙,并赋予自然界凭自己产生万物的能力时,所采用的普遍圣治和普遍政府这些词语。在这种情况下,普遍圣治不就是一个形而上学的术语吗?这样的术语仅仅是一个术语,没有任何实际的东西。在那些将所产生的一切都归于自然界,将所行的一切都归于人类谨慎,口头上却仍声称神创造自然界的人当中,有许多人仅仅把圣治视为一个空洞的术语。而事实上,圣治包括自然界的最小细节和人类谨慎的最小细节,这就是为何它是普遍的。

202.主的圣治是普遍的,因为它关注最小细节,尤其是祂以这种方式创造了宇宙:来自祂自己的一个无限和永恒的创造能存在于它里面;这种创造通过主从人类形成一个在祂眼里如同一个人的天堂,也就是祂的形像和样式而发生。我在前面(27-45节)解释了,从人类形成的这个天堂在主眼里就是如此,这就是创造的目的。我还解释了,神性在它所做的一切事上,都关注无限和永恒之物(46-69节)。主在从人类形成天堂的过程中所关注的无限和永恒目标是,这个天堂要无限、永恒地保持增长,以便祂能以这种方式不断住在祂创造的目的里面。这就是主通过创造宇宙所提供的无限和永恒的创造;祂通过祂的圣治不断存在于这种创造中。

在基督教界,所有教会的共同教义是,圣父神,圣子神和圣灵神是无限,永恒,非受造和全能的(参看亚他那修信经)。基于该教义知道并相信神是无限和永恒的人,能如此彻底丧失理性,以至于一听说神在祂创造的伟工中只关注无限和永恒之物,就拒绝承认吗?当祂出于自己来关注时,能关注别的吗?祂在人类中也关注这一点,因为祂从人类形成祂自己的天堂。那么,圣治若不以人类的改造和救赎为目的,还能以什么为目的呢?但没有人能凭自己通过自己的谨慎被改造,只能被主通过祂的圣治改造。由此可推知,主若不时时刻刻,甚至每分每秒引导人,人必偏离改造的道路,并走向灭亡。

人类心智状态的每个转换和变化,都会在一系列现存事件,因而接下来的事件中产生某种转换和变化;那么,它为何不会持续如此,直到永恒呢?这就像离弦的箭,它若偏离瞄准的靶标一丁点,就会偏离一英里或更多。所以,若非主时时刻刻引导人类心智的状态,情况也是这样。主根据圣治的律法做这一切;包括这一律法:在人看来,他似乎引导自己。然而,主预见人将如何引导自己,并不断作出调整。下面(234-274, 322-330节)我们会看到,许可的律法也是圣治的律法,即:每个人都能被改造和重生,没有其它预定。

203.因此,既然每个人死后都会活到永远,并照他的生命要么在天堂,要么在地狱被分配一个地方,既然天堂和地狱都必须存在于一个使它们行如一体的形式中,如前所述,既然人只能在这个形式中被分配到自己的地方,那么可推知,整个世界的人类都在主的看顾之下;每个人,从婴孩直到生命结束,在最细微的事上都被主引导,并拥有一个已预见并准备好的特定地方。

由此可见,主的圣治是普遍的,因为它在最小的细节中,这就是主通过创造宇宙而为自己所提供的无限和永恒的创造。人对这种普遍圣治一无所见,即便看见了,在他眼里,它也只是像一个过路人看见房子在建造时散落的一堆堆建筑材料;而主看见的,却是一座宏伟的宫殿正在不断扩建。

204.⑸天堂和地狱就处于这样一个形式。我在《天堂与地狱》(1758年于伦敦出版)一书(59-102节),以及《圣爱与圣智》和本书几个地方已经提到,天堂处于人的形式;因此,我不再进一步举证。我说过,地狱也处于人的形式;但这个形式是畸形的,就是魔鬼所拥有的那种形式,魔鬼意味着作为一个整体的地狱。地狱之所以拥有一个人的形式,是因为那里的人也曾生而为人,拥有被称为自由和理性的两种人类官能;只是他们滥用自己的自由来意愿并实行邪恶,滥用自己的理性来思考并确认邪恶。

205.⑹那些只承认自然和人类谨慎的人构成地狱,而那些承认神和祂的圣治之人构成天堂。凡过着邪恶生活的人内心都只承认自然和人类谨慎;这种承认就深深潜藏于一切邪恶,无论它如何被良善和真理掩饰。这些掩饰不过是借来的衣服,或易凋谢的花环,被披戴来隐藏邪恶,免得它赤身露体。由于这种普遍掩饰转移了人们的视线,所以他们没有意识到,所有过着邪恶生活的人内心都只承认自然和人类谨慎。不过,只要思考一下他们这种承认的源头和原因,就能清楚看出,这就是这些人所承认的。为揭示这一点,我需要解释一下人自己的谨慎来自何处,它是什么;然后解释一下谁承认圣治,谁承认人自己的谨慎,以及他们各是何性质;最后说明那些承认圣治的人在天堂,那些承认人自己的谨慎之人在地狱。

206.人自己的谨慎来自何处,它是什么。它来自人的自我,也就是他的本性,被称为来自父亲的灵魂。这自我就是自我之爱和由此而来的尘世之爱,或尘世之爱和由此而来的自我之爱。只关心自己,视别人为无关紧要,或微不足道,是自我之爱的本质。即便考虑到一些人,也只是因为他们恭敬并讨好它。就像种子里面有结出果实并繁育后代的努力,自我之爱的核心处也潜藏着变得伟大的欲望,如有可能,还想成为国王,如还有可能,甚至想成为神。魔鬼就是这样,因为他是自我之爱本身;他具有这样的性质:他崇拜他自己,只喜爱那些崇拜他的人,仇恨像他自己那样的任何其他魔鬼,因为他想成为崇拜的唯一对象。由于爱离开它的配偶无法存在,人里面的爱或意愿的配偶被称为理解力,所以当自我之爱将它的爱吹入自己的配偶理解力里面时,这爱就在配偶里面变成一种骄傲,就是对人自己的聪明的骄傲。这种骄傲就是人自己的谨慎的源头。

此外,由于自我之爱想要成为世界的唯一主人,因而成为神,所以从它降下来的恶欲就从它获得生命;属于这些欲望的感知,也就是诡计,属于这些欲望的快乐,也就是邪恶,以及属于这些快乐的思维,也就是虚假,同样如此。它们都如同它们主人的仆人和用人,都服从它们主人的每个命令;殊不知,它们不是真的在行动,而是正在被强迫,被自我之爱通过对它们自己聪明的骄傲强迫。这就是为何人自己的谨慎就潜藏在自其起源开始的一切邪恶中。

唯独对自然的承认也潜藏在它里面,因为它关闭了向天堂敞开的屋顶的窗户,以及两边墙上的窗户,以防止看见并听见:唯独主掌管一切,自然界本身是死的,属于人的一切都是地狱,因此对人自己的东西的爱就是魔鬼。它因窗户被关闭而陷入黑暗,只好在那里为自己搭建炉子,与自己的配偶坐在旁边,一起亲密推理赞成自然界,反对神,赞成人自己的谨慎,反对圣治。

207.圣治来自何处,它是什么。它就是在人里面逐出自我之爱的神性运作。因为如前所述(206节),自我之爱是魔鬼;它的欲望及其享受是它王国的邪恶,也就是地狱。一旦这爱被逐出,主与对邻之爱的情感就会进入,并打开屋顶的窗户,然后打开两边墙上的窗户,使人能看到天堂是真实存在的,死后生命和永恒的幸福也是真实存在的。通过那时一起流入的属灵之光和属灵之爱,主使人能承认,神通过祂的圣治掌管一切。

208.这两种人是谁,他们各是何性质。那些承认神及其圣治的人就像天堂的天使,天使都憎恶被自己引导,喜欢被主引导。主引导他们的标志就是,他们爱邻舍。另一方面,那些只承认自然和自己的谨慎之人就像地狱灵,地狱灵都憎恶被主引导,喜欢被自己引导。他们若曾为国家的大人物,就想掌控一切;若曾为教会的大主教,同样如此;若曾为法官,就会扭曲司法判决,操纵法律;若曾为学者,就会利用自己的学识维护人自己的东西和自然界;若曾为商人,就行同强盗;若曾为农民,就行同窃贼。他们就是神的一切仇敌和圣治的嘲弄者。

209.值得注意的是,当天堂向这种人打开,他们被告知,他们是疯狂的,并且这种疯狂也通过流注和光照而清楚显明给他们的感知时,他们却感觉受到了侮辱,并向自己关闭天堂,注视地面,而地面之下就是地狱。这种情形就发生在灵界那些尚在地狱之外,但具有这种性质的人身上。这表明那些认为“我要是看见天堂,听见天使与我交谈,就会承认”的人犯了何等错误。他们的理解力可能会承认;然而,如果他们的意愿不承认,或不同意,他们自己就不会承认。因为意愿的爱将凡它想要的都吹入理解力,反过来不行。事实上,爱会摧毁理解力中凡不是来自它自己的一切。

210.⑺除非在人看来,他似乎凭自己思考,凭自己管理一切,否则这些事没有一样能实现。我在前面(71-99, 174, 176节)已充分说明,人将不是人,除非在他看来,他似乎凭自己活着,因而凭自己思考、意愿、说话和行动。由此可推知,人若不貌似凭自己的谨慎管理与他的工作和生活有关的一切,就无法被圣治引导和管理;因为他就像一个人双手无力下垂,嘴张着,眼闭着,屏住呼吸,站在那里等待流注。如此他会剥夺自己的人性,就是他从他貌似凭自己活着、思考、意愿、说话和行动的觉察和感受中所获得的人性;还会剥夺自己的两种官能,即自由和理性,而他全凭这两种官能而有别于动物。在本书前面部分,以及《圣爱与圣智》一书,我已经说明,没有这种表象,一个人将没有接受和回应的能力,从而没有永生。

因此,你若想被圣治引导,就把谨慎当作忠实管理雇主资产的仆人和雇工来使用。这种谨慎是赐予仆人做生意用的资财,他们必须报帐(路加福音19:13-28; 马太福音25:14-31)。谨慎本身在人看来似乎是他自己的,并且只要他将神与圣治的死敌,就是自我之爱关在他里面,就会以为它是自己的。这爱自每个人出生时就住在他的内层里面;如果你没有认出它(因为它不想被认出来),那么它就安然居住,并守住门,唯恐人打开它,主由此将它逐出。人只有貌似凭自己避恶如罪,但又承认他如此行是靠着主,才能打开这扇门。这就是与圣治行如一体的谨慎。

211.为叫人不致灭亡,圣治如此秘密地作工,以致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因为人的自我,也就是他的意愿,决不与圣治行如一体;人的自我对圣治的敌意是与生俱来的;事实上,人的自我就是迷惑我们始祖的蛇;论到这蛇,经上说:

我要把敌意放在你和女人,你的种和她的种之间,它要踹你的头。(创世记3:15)

“蛇”是指各种邪恶;它的“头”是指自我之爱。“女人的种”是指主,所放的“敌意”就在属于人之自我的爱与主,因而在人自己的谨慎与主的圣治之间。因为人自己的谨慎不断抬起头来,而圣治则不断把它压下去。

人若感觉到这一切,就会被激怒,向神大发雷霆,从而灭亡。但只要感觉不到,他可能会迁怒于人,自己,以及命运,却不致灭亡。这就是为何主通过祂的圣治不断在人的自由中引导他;这自由在人看来,似乎就是他自己的。在自由中引导人对抗他自己,就像用千斤顶从地上举起一个沉重而顽固的重物;由于这千斤顶的力量,这种沉重和顽固便感觉不到了。或它就像一个人被企图杀害他的仇敌包围,当时他却毫无察觉,一个朋友悄悄将他引离,后来才揭露他仇敌的企图。

212.有谁不谈论运气或命运?谁不承认它?毕竟我们谈论它,凭经验对它有所了解。但谁又知道运气或命运是什么?不可否认,运气或命运是某种东西,因为它的确存在并发生;但是,若没有某个原因,任何事都不可能存在或发生。只是这某种东西,也就是运气,其原因是未知的。为防止仅仅因为不知道原因而否认运气,请掷个骰子,或玩个纸牌,要么与玩家交谈一下。他们当中有谁会否认运气呢?因为他们与运气玩耍,运气也以一种奇妙的方式与他们玩耍。如果运气不佳,谁能胜过它呢?这时,它难道不会嘲笑谨慎和智慧吗?当你摇骰子和洗牌时,运气不是似乎知道并指挥你的手腕旋转和活动,出于某种原因支持这个玩家胜过那个玩家吗?除了在最表层事务中的圣治外,原因还会有其它任何可能的源头吗?在最表层的事务中,圣治通过稳定和变化奇妙地与人类谨慎一起作工,却又把自己隐藏起来。

众所周知,过去的异教徒或非基督徒承认命运女神,为她建了一座圣殿,如古罗马人所做的那样。关于这命运或运气,也就是前面所说的在最表层事务中的圣治,我被恩准知道许多事,但不可以透露它们。这些事向我清楚表明,命运或运气不是心智的幻觉,或大自然的造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某种东西,因为这实际上不是任何东西。相反,它一个可见的证据,证明圣治就存在于人的思维和行为的最小细节里面。如果圣治存在于如此琐碎而微不足道的事务的最小细节里面,那么它为何不该存在于不琐碎而微不足道的事务的最小细节里面呢?如世上的和平与战争的事,或救赎与天上生活的事。

213.但我知道,对人的理性来说,人类谨慎比圣治更有说服力,因为人能看见谨慎,却看不见圣治。此外,赞成圣治的推理其实更容易被人接受,即:独有一个生命,这生命就是神,所有人都是来自祂的生命的接受者,如前面频繁所示;然而,这与赞成自然界和人类谨慎的推理是一样的,因为谨慎属于生命。当出于属世人或外在人说话时,谁不以其推理说赞成人自己的谨慎和自然界的话呢?当出于属灵人或内在人说话时,谁不以其推理说赞成圣治和神的话呢?但我要对属世人或唯物主义者说,请写两本书,一本赞成人自己的谨慎,一本赞成大自然,用看似合理、可能和可信的论据,就是按你的判断相当确凿的论据充满它们;然后把它们递到任意一位天使手里;我知道天使会在下面写下这句话:它们都是表象和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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